也有一行人马,顺著官道踏入了雪岭隘口。
一行数百人,骡马队伍更是绵延数里。
“快些走!快些走!这天怕是就要下雪了!”
“要是这雪真的下下来,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老把头!让人歇歇吧,已经走一天一夜了。”
“歇什么歇,不要命了?”
“咱们得抓紧时间进去!乾阳那边可是又催了!”
“若是交不了差,咱们过去都是个死!”
“老把头,你说这山上真有宝吗?”
“嘘!入了山便给我闭嘴!”
“老一辈人说的话,岂能有错?”
“这山里的草木都是它的耳朵!”
“各中厉害!你们怎能知晓!”
白髮苍苍的老把头站在篷车上不时指挥。
后方的眾人也是一脸难色。
行路难,多歧路啊。
……
很快,汜水北郡的陆守道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派去云谷县的二人竟然没有给他按时回信。
一天、两天、直至第三天的时候。
陆守道按耐不住了。
云谷县乃是陆守道、乃至於陆家的一次大胆尝试。
遍寻古籍,陆守道这才找寻到了云谷这处伏笔。
云谷便可能是一处显露水龙!
抽完云谷,便可顺势理清整个汜水大脉。
於是乎,陆守道便亲自出手,將那陆寻良安排成了云谷都护。
换作其他人都不合適,唯有陆寻良那个浪荡子最適合做这个事情。
试问……又会有谁怀疑一个烂泥扶不墙的陆家二代呢?
一旦云谷县做成了,陆家便可以云谷为例推行整个汜水流域。
继而彻底斩断这北方大脉!这便是陆家壮大的契机!
可是即便他陆守道已经安排得那般縝密了。
还是出问题了。
“废物!”
“没用的废物!”
“就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虽然汜水北郡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但是,陆守道还是启程赶赴云谷县了。
这一次,他要亲自坐镇云谷!
踏著阴云,陆守道来了。
陆守道长的和陆寻良有那么几分相似。
就是他的眼眸来得更加深邃,而且他留著长须。
看见陆守道的那一瞬间,王横山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位大人,都护大人还在睡觉,您还是等一会儿吧……”
“要不老朽帮你上去请示一二啊?”
没等王横山上前,陆守道便抬手让人將他给拦了下来。
二话不说,陆守道直接登上了船坊。
与其相信別人的话。
陆守道更愿相信自己的那双眼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船坊之上,死寂无人,陆寻良早就没了影踪。
安静肃立,陆守道那锐利的目光很快便將船室扫视了一遍。
“酒气……血腥味……鱼腥味……以及一股梨蕊香……”
“他平时用的都是檀香,这香应该是在掩饰什么。”
目光流转,陆守道又注意到了更多细节。
地板上的刀痕、角落处的血浸……
以及那桌角留下的抓痕。
伸手抚摸桌面之下,陆守道抚摸到了一个淡淡的印记。
那个熟悉印记,陆守道又岂会不知道呢?
“阿富、阿贵、应该已经死了……”
“船坊之內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跡,熟人出手无疑。”
“而且……他还应该下了毒药……说明他的实力不如阿富二人。”
眸光一敛,陆守道已经猜出了出手之人。
自身实力不行,还能让阿贵、阿富安心入局。
试问除了他陆寻良还能有谁呢?
眼眸寒光闪耀,陆守道已然动了杀心。
“这个孽障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