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回京。”
“为什么?”
顺治瞬间就怒了,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女子习惯了一个男子言听计从,她本以为会永远如此。
你居然也拒绝我??
护军:“奴才不知,但见蒋大人走路稍有不便,自称偶患脚疾,这是他的回信。”
顺治愤怒的拆开信封。
~臣为大清鞠躬尽,奈何朝中奸侯横行,反覆攻计,臣左右招架,身心俱疲,心灰意冷,故自行流放於京郊荒蛮之地,餵马、钓鱼、躬耕,发誓不问朝政。左都御史一职十分要紧,不宜空缺,也请另任高明“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护军低头,不敢多言。
顺治终究还是缺乏追求女子的经验。
蒋青云的这封信翻译过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你现在想让我回去,你就必须明確表达足够的诚意。
能不能弄?
能不能隨时、隨地、隨隨便便地弄?
顺治怒了:
“召冯栓、苏克萨哈、周绍,还有索尼。”
两刻钟后。
“皇上,冯大人和苏大人来了,周大人不知所踪。”
“死了吗?”
“回皇上,京城这几天太乱了,找不到人了。”
顺治扬起信件:
“冯栓,苏克萨哈,朕知道,你们俩人和蒋青云关係很好,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眾人传阅信件时。
三公公亲自將茶盏放到各人面前,然后无声的退到宫殿一侧,垂手肃立,背靠柱子,隨时听旨。
凡中式宫殿,柱子多如鱼刺。
京城里全是地道,紫禁城全是柱子。
索尼第一个叫起来了:“皇帝,蒋青云其心可诛,他分明是想要挟皇上让渡大权。”
苏克萨哈立马反唇相讥:“索大人,京师都乱成这样子了,他做哪门子权臣?再不解决叛军,
大清就要亡了。”
冯栓:“臣打前明起就是京官,亲眼目睹了明廷內斗,蔚然成风。明廷官员是死了也要斗,一直斗到死。我大清可不能学这一套啊。”
“冯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
面对索尼的人身攻击,人老成精的冯栓微微一笑。
“索大人说的是,老夫先从东林,后附阉党,又效力於大清。没有比老夫更懂党爭,没有人比我老夫更懂阴谋论。索大人,崇禎末年的朝堂,攻击別人最好的藉口就是谋逆,哪儿有那么多谋逆分子啊?不过是党爭罢了。”
“那你说,蒋青云在信中暗示索要更高的官爵又是何意?”
“索大人,欲做大事,先当大官,这有错吗?更何况,他是被弹劾逐出京城的,他心里就不委屈吗?皇上要彻底洗刷他的委屈,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九门提督还不够吗?”
“不够,必须是首辅。”
殿內安静了。
冯栓索性一站到底。
“自古圣主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他做首辅又如何?贤时便用,不贤便,不还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吗?崇禎这等无能之辈换內阁首辅如换衣裳,何况当今圣天子呢?”
索尼也急了。
“任你巧舌如簧,老子一个字也不信。蒋青云绝不可用。”
苏克萨哈也站起来了:
“索大人,我大清的根本是八旗,蒋青云忠於大清,我等八旗將士自然听从他的號令。他若是有其他心思,我等八旗將士还会听他的吗?”
索尼被壹的脸红脖子粗。
“皇上?”
“索尼,你闭嘴。”顺治终於放下了提防,“事態紧急,苏克萨哈你亲自去趟密云,他要什么,朕儘量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