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年轻战士满脸狐疑,嘴里小声嘟囔著,仿佛这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 c-46 运输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老战士手持马灯,小心翼翼地在运输机翼下移动,马灯的光斑隨著他的脚步来回晃动,照亮了蒙皮上结霜的青天白日徽记。
就在这时,年轻战士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枪口直对天空,紧张地喊道:“排长,这些铁鸟会不会飞走啊?”
老战士闻言,脸色骤变,他定睛一看,只见跑道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十几架飞机,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震惊与兴奋交织的复杂表情。
“快去拉警报!”老战士当机立断,对年轻战士喊道。
两人的脚步声急促而慌乱,朝著塔台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雪堆里,一个身影缓缓钻了出来。这人正是林默,他身上的袄因为长时间被雪水浸湿,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隨著他的动作,这些冰碴簌簌而落,仿佛下了一场小雪。
雪粒拍打在林默脸上,像撒了把碎玻璃渣。他贴著围墙根疾行,不久身后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军號声。西苑机场的探照灯突然全亮,光柱全部都扫向跑道这边。
南苑机场位於城东南二十里处,林默要去那里,就必须穿过永定河故道的芦苇盪。这片芦苇盪地势复杂,芦苇丛生,一般人很难在里面行走。
但林默却像一只夜行的狐狸,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专挑田埂和沟渠奔走,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完全不受这恶劣环境的影响。
在他的军用水壶里,装著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的灵泉。每跑三里地,他就会停下来,拧开水壶盖,抿上一小口灵泉。那清甜的热流顺著喉管滑下,瞬间让他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令人惊奇的是,隨著灵泉的滋润,林默脚底的燎泡竟然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適的感觉。
丑时二刻,夜色如墨,万籟俱寂,南苑机场的瞭望塔在朦朧的月色下若隱若现。与西苑相比,这里的围墙显得格外森严,不仅插满了尖锐的碎玻璃,铁丝网上还悬掛著一串铃鐺,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防线。
林默静静地伏在排水渠里,目光如炬,紧盯著探照灯扫过的规律。他发现,每次探照灯转向东北角时,会有短暂的三秒盲区。这三秒,对於他来说,是唯一的机会。
南苑机场的探照灯在雪幕后晕成了毛月亮,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林默趴在冰冷的排水沟里,嘴里咀嚼著最后一口馒头,感受著那乾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馒头咽下后,他摸出军用水壶,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里面的灵泉。那温热的液体顺著食管滑下,仿佛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原本冻僵的手指也终於能够活动了。
当第十一次探照灯转向时,林默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向围墙。他的鞋蹬在砖缝处,藉助这股力量,身体腾空而起。左手如同闪电般抓住了铁丝网的木桩,右手腕上的红头绳却突然绷断。
就在铃鐺即將发出清脆声响的一剎那,系统空间像是感应到了危险,迅速弹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將那即將响起的金属碰撞声消弭於无形。
林默趁著这宝贵的三秒盲区,成功翻上了围墙。他趴在围墙上,心臟剧烈跳动,紧张地观察著机场內的动静。好在系统的透明屏障发挥了作用,守卫们並未察觉到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鬆开手,轻盈地跳进了机场內部。落地后,他迅速躲到了一旁。此时,机场內灯火通明,战士们来来往往,忙碌地进行著各种准备工作。林默猫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机场的跑道方向摸去。
三號机库的阴影里,汽油桶被隨意地堆积著,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林默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塞进两个铁罐之间的狭窄夹缝中,身体紧贴著冰冷的金属表面,感受著微弱的凉意。
在系统空间里,除了那三十多架p-51战斗斗机外,还有一辆缴获的m8灰狗装甲车静静地停放著。林默躲在汽油桶的夹缝中,心中暗自盘算著如何將这些飞机和装甲车弄出来。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寧静。林默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他紧张地竖起耳朵,听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透过汽油桶之间的缝隙,林默瞥见几个战士正扛著工具,朝机库走来。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似乎有什么紧急任务在身。
林默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机场的寂静。他的心跳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迴荡。
终於,林默终於抵达了机场跑道的尽头。这里光线昏暗,四周空旷无比,只有远处的几盏路灯散发著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林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復下来。他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准备放出剩下的p-51野马战斗机。
林默的指尖划过跑道边缘的薄冰,系统空间如同开闸的洪流倾泻而出。三十多架p-51野马战斗机在跑道中显形,起落架压碎冰壳的细微声响,被恰巧卷过跑道的北风吞得乾乾净净。
寂静的夜晚,两个巡逻兵从塔台缓缓转出。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淡淡的银光。林默此时正蹲伏在第三架飞机的阴影里,他的身影被黑暗完全掩盖,仿佛与这片寒冷的世界融为一体。
那两个巡逻兵穿著厚重的羊皮军靴,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射出的光柱,扫过机翼上凝结的霜,却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著,始终避开了林默那蜷缩的身影。
“今晚这风可真邪乎啊。”年轻的战士不禁缩了缩脖子,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颤抖。枪托上的红布条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也在诉说著不安。
“是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老兵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西侧围墙处传来一阵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某种未知生物的脚步声。
老兵的反应迅速,他立刻调转枪口,手电筒的光柱如同闪电一般射向围墙。然而,在光柱中出现的並不是他们想像中的敌人,而是一只夜梟。这只夜梟被突然的光亮惊扰,扑稜稜地掠过铁丝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当他们的注意力被夜梟吸引过去的瞬间,林默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踩著飞机的尾翼,轻盈地翻上了围墙。他的动作迅速而无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林默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自己的袄下摆会不小心碰到带倒刺的铁丝。然而,就在他的袄下摆轻轻扫过铁丝的瞬间,奇蹟发生了——系统屏障竟然將金属摩擦所產生的声音完全消解掉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间悄然流逝,丑时三刻的钟声准时响起。换岗的號声在机场的两端同时迴荡,打破了夜晚的寧静。正在交接的战士们並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他们按照惯例完成了交接工作,然后各自回到岗位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跑道上的积雪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整齐的轮胎压痕,这些压痕一直延伸到远处,仿佛有一架巨大的飞机刚刚降落在这里。
负责检查装备的战士小王突然僵在机库门口,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结结巴巴地喊道:“队……队长!”他的惊呼声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这些飞机!这些飞机是凭空长出来的!”小王的声音在机场上空迴荡,整个机场顿时沸腾起来。人们纷纷涌向跑道,惊讶地看著那三十多架崭新的战斗机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宛如一群沉睡的巨兽。
值夜班的老炊事员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拍著大腿,难以置信地嚷道:“我丑时二刻还来收过泔水桶呢,那时跑道上明明空荡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刻的林默已经换上灰布袍,揣著从系统空间取出的红糕,混入了前往前门大街欢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