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混乱仍在继续,船员们在黑暗中摸索。朱祁鈺屏住呼吸,紧盯著潜望镜中的画面,等待著决定性的时刻。
突然,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海面下传来,震动了整个船体。黑鯊船老大感到脚下一阵剧烈的摇晃,他终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什么东西?!搞什么鬼?快去看看!”
“老大船底被击中了!”船员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黑鯊船老大紧咬牙关,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夜色和海面上的波光粼粼。潜艇的攻击是如此精准,以至於黑鯊船几乎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受到了致命一击。
“所有人跳船!我们游过去!直接上那小东西!把人都杀了占为己有!”
“老大威武!”黑鯊船上的人不要命地把衣服一脱,赤臂跳入海中,他们如同一群被激怒的鯊鱼,不顾一切地向潜艇游去。海面上泛起了一道道波纹。
“殿下!他们跳船瞎向这边游过来了!”
朱祁鈺被他们的虎逼行为一惊:“这么猛?!一群疯子!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杀一个!把他们老大留下来!”
踢了踢脚边装死的海贼头子:“你来指认谁是老大,留你和他一个活口,不想死就快点指出来!”
海贼头子颤抖著,不敢直视朱祁鈺的眼睛,他环顾四周,终於指向海里最卖力游的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男子。
“就是他,就是他指挥的!”海贼头子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希望以此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朱祁鈺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將那名被指认的海贼头目从海中拖拽上船。那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碰上潜艇就被一网打尽。
他被拖上甲板时,全身湿透,狼狈不堪,被五大绑,他怒目圆睁,却无法挣脱,眼睁睁看著衝出来的兵一脚踹一个兄弟入海,也看清了潜艇上插著大明的旗帜,顿时心口拔凉。
“贼兵!贼兵有本事就来啊!岂会怕你们这群狗贼!放开我!放开我!”
“住嘴!放乾净你的嘴!”李文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那海贼头目的脸上,打断了他的叫囂。海贼头目被打得头昏眼,嘴角溢出一丝血跡。
朱祁鈺冷眼旁观,对那海贼头目的挑衅毫不动容。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將那海贼头目押到船舱深处,准备稍后审问。
海面上,海贼们虽然人数眾多,但在朱祁鈺的指挥下,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迅速地將海贼们分割包围。海贼们虽然在人数上占优,但在战术和装备上却远不如朱祁鈺的队伍。
朱祁鈺的士兵们利用船上的火炮,精准地瞄准了海贼们,隨著一声令下,火炮齐鸣,炮弹在海贼群中爆炸,掀起了一阵阵水柱和惨叫声。
海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慌乱中失去了组织,有的被炮火直接击中,有的则在混乱中被自己人撞翻入海。
与此同时,朱祁鈺命令船员们继续按照地图先往浙江行去,单独审问两个海贼头子,黑鯊船长一见死对头,破口大骂:“死头,你这卑鄙小人,竟敢暗算我!是不是你向官家告密?!”
海贼头子破防红温对骂:“你嘴巴吃了屎了,竟敢如此污衊我!我白鯊纵横四海,何时需要向官府低头?!明明就是你暗中勾结,出卖兄弟,才导致我们今日的败局!你这无耻之徒,我白鯊今日若能生还,定要你血债血偿!”
两人在船舱內怒目相视,互相指责,朱祁鈺摆手令东厂的探子上前將两人吊著,先用抹了辛辣的鞭子抽打,以示惩戒。
黑鯊头子哀嚎两声转口骂大明:“你们这些大明的走狗,竟敢如此对待我们海上的英雄!等著吧,我们的兄弟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打了一百个鞭子后,黑鯊头子和白鯊头子已是遍体鳞伤,痛晕几次又被海水冲醒,连张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朱祁鈺见状,示意探子停手,他走到两个海贼头子面前,冷笑道:“你们的囂张气焰哪里去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告诉你们,大明的威严不是你们这些海贼可以挑战的。你们的兄弟,如果敢来,我朱祁鈺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谁让你们来的?大半夜出海有何企图?!”
黑鯊头子吐出口血:“狗官......关你屁事!我们只是在海上討生活,你们却无端端地把我们当成敌人。你们这些陆上的强盗,才是真正的罪恶之源!”
朱祁鈺听罢,怒火中烧,他紧握拳头,强忍著心中的愤怒,冷冷地回应:“海上的生活?你们所谓的討生活,就是掠夺无辜的商船,残害过往的渔民吗?”
“大明的海疆不容你们这些海盗横行霸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越过了大明律的底线。你们若真有胆量,就该在海面上正大光明地与我大明水师一战,而不是趁夜色偷鸡摸狗!”
这话刺痛了黑鯊头子的心窝:“我杀人都是被迫的,为了生存,为了我的兄弟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哪里知道我们海上的艰辛。我们不是强盗,我们只是在大海的怀抱中寻找生计。你们的商船满载著金银財宝,而我们只有空空的网和破旧的船。大明律只保护你们的利益,却从不考虑我们这些在风浪中挣扎的人。”
“我们不过是淘点值钱的玩意来养活我们这些在海上漂泊的可怜人。你们这些陆上的富人,哪里懂得我们的心酸。”
“我们没有土地,没有庄稼,只有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和那些偶尔经过的商船。我们不是天生的强盗,我们只是被逼无奈,为了生存,为了不被饿死。如果你们能给我们一条活路,谁愿意在风浪中冒险,谁愿意在夜里提心弔胆?”
黑鯊头子越说越委屈:“不过是听到了些.....”
被白鯊头子一脚踢在小腿上,他一个激灵才发现说漏了嘴。黑鯊头子立刻闭上了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朱祁鈺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听到什么?听到京城来了官船?所以你们就打算趁夜色下手,是吗?”
“没没没.....没有的事!怎么会想到大人您亲自来问话呢。我们只是些小人物,哪里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听说最近海上不太平,有商船遭了劫,所以才想著要小心些。我们这些小船,哪里敢和官船作对,只是想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