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改朝换代
来到托普卡帕宫,这里的一切还是正常运转。马车停在了门前,委员会的所有人都在迎接这座宫殿的新主人。
“尊敬的沙阿,托普卡帕宫的每一扇门,都为您敞开。”卡米尔帕夏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身后的委员会成员们也纷纷躬身,齐声喊道:“恭迎沙阿!”
为首的卡米尔帕夏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手,想要搀扶纳赛尔丁下车。纳赛尔丁却微微侧身避开,自己踩着马车踏板走下地面。
纳赛尔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我不是来接管一座冰冷宫殿的,是来和你们一起,让国家重新焕发生机的。
卡米尔帕夏,请你带路!”
沙阿等人经由帝王之门进入皇宫,帝王之门于1478年落成,在十九世纪又以大理石覆盖其表面。这巨大的石门突出了它的防御角色。中间的拱门是高大呈圆顶的通道,顶部刻有金箔的奥斯曼文字,包含苏丹的图拉及古兰经的经文。
整座皇宫的面积高达70万平方米,皇宫内许多地方都可以清楚观览博斯普鲁斯海峡,地处山岗,为近海的最高点。纳赛尔丁走到卡菲斯的前面,询问奥斯曼王族是不是都被关在这里,随行的黑人宦官点了点头。
“打开门!”
黑人宦官用钥匙打开卡菲斯的大门,里面的设施倒是齐全,也难怪,奥斯曼的皇子也是皇子,怎么也不会委屈他们。
大部分皇族成员躲了起来,只有阿齐兹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纳赛尔丁来了,也不躲,而是直接说:“你终于来了。”
阿齐兹抬起浑浊的眼睛,竟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怎么,是来送我见先知的?”
“先知不会见一个连自己使命都忘了的人。”
阿齐兹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随即又被绝望淹没。他自嘲地笑了笑,指节分明的手用力攥着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雕的木质纹路里:“使命?奥斯曼的使命早就随着苏莱曼大帝的陵墓一起埋进土里了。现在的帝国,不过是个穿着华丽寿衣的死人。”
“所以我来了。”纳赛尔丁走到他面前,弯腰凝视着这位曾经的苏丹。“既然阁下无法胜任,那么就让其他人来吧!”
看着纳赛尔丁的脸,阿齐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索性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纳赛尔丁对他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对于阿齐兹,会将他送到巴格达,提供丰厚的年金、侍从和医疗保障,确保其生活舒适,但切断一切与外界的政治联系。
对于其他人,则尽量安排和伊朗贵族联姻。他们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财产,只能听从纳赛尔丁的安排。尽管表面上充满怀柔,但纳赛尔丁会让所有人明白背叛的代价。
大穆夫提等宗教势力也承认了纳赛尔丁的地位,仅仅距离委员会宣布十一天后,奥斯曼帝国就换了一个新君主。奥斯曼王朝结束,总共历经三十二位君主,共573年。
3月26日,这一天,天空澄澈如洗。宫内外戒备森严,气氛庄重得近乎凝固。通往皇宫的主要街道被清理出来,两旁站着新军士兵,身后是无数屏息凝神的市民,他们既感忐忑,又怀着一丝对新纪元的期待。
就任仪式并未设在传统的蓝色清真寺,而是选在了托普卡帕宫的核心第二庭院。这里曾是苏丹接见群臣、处理国事的地方,象征着世俗权力。
庭院内,旌旗招展。奥斯曼的新月旗与伊朗的狮日旗并列飘扬,一种微妙而强大的视觉符号。观礼台左侧,是以卡米尔帕夏、阿夫尼帕夏为首的进步委员会成员、支持政变的奥斯曼文武百官;右侧,则是随纳赛尔丁前来的伊朗内阁重臣、军方将领。他们服饰各异,语言不同,此刻却共同见证历史。
吉时已到,号角长鸣,鼓声沉稳。纳赛尔丁步履沉稳,穿过肃立的人群,走向庭院尽头临时搭建的高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脉搏上。
首先开口的是大穆夫提。他上前一步,吟诵了《古兰经》的相关经文,祈求真主赐福新的领导者,佑护国家安宁。随后,他转向纳赛尔丁,以宗教权威的身份,正式确认其作为“先知信赖的保护者”的地位。这一步,完成了“神授”的加冕。
接着,卡米尔帕夏作为奥斯曼政府的代表,手持一份以奥斯曼土耳其文和波斯文双语写就的《拥戴诏书》,高声宣读。诏书历数前朝弊政,阐述国家危局,然后郑重宣告,经进步委员会与帝国各界协商,一致拥戴伊朗沙阿纳赛尔丁为奥斯曼帝国苏丹,带领帝国走出困境,重获新生。宣读完毕,他率先躬身,高呼:“苏丹万岁!”
庭院内的奥斯曼官员与新军将领齐声附和,声浪震天。
最后,轮到纳赛尔丁。在等到欢呼声落下后,他站在演讲台深情的说道。
“以仁慈悲悯的真主之名!
我承诺,将恪守伊斯兰教法,公正对待每一位臣民,无论其来自安纳托利亚高原,还是波斯故土!我承诺,将推行宪政,广开言路,让智慧与才干成为治理国家的基石!我承诺,将振兴经济,改善民生,让面包与尊严属于每一个辛勤劳作的家庭!”
“而我对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些蚕食我们领土、蔑视我们尊严的掠夺者,只有一个承诺——血债,必要血偿!失去的,必将夺回!无论是北方的巨熊,还是海上的豺狼,都将看到我们团结起来的力量!”
这番结合了安抚、承诺与战斗宣言的演说,彻底点燃了现场。尤其是奥斯曼的军人们,他们压抑已久的屈辱与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苏丹万岁!沙阿万岁!”伊朗与奥斯曼的臣子们,用不同的语言,呼喊着同一个含义的尊号,声音汇聚在一起,冲出托普卡帕宫,在君士坦丁堡的上空久久回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