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始的陨落后。

很快便是十二祖巫、伏羲、红云、镇元子、祖龙、元凤、帝俊、太一、通天、始麒麟……

一个接著一个的圣人陨落。

所產生的异象，不断在这些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地重现。

那份最初的、撕心裂肺的悲慟，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麻木的绝望所取代。

时光长河在圣血中浸染，已辨不清流逝了多少岁月。

当杨眉手中的杨柳树，將最后一位元古圣人湮灭斩杀之后。

他默然立於虚空，望著手中仍在嗡鸣的杨柳枝，终究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环顾四周，整片混沌早已破碎。

仅剩自己与身后的因果、罗睺、神逆三人。

他扫过同样伤势不轻的三人，不由的嘆了口气。

“就剩我等几人了呀……”

“也不知道洪渊道友那边究竟如何了，倘若他败了，哪怕是我们侥倖存活下来的这几人估计也得嗝屁了呀！”

在场几人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別看他们这些人打的凶。

但真算起来，他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还不够元古宇宙一个混元太极打的呢。

谁让他们如今，尚且是混元大罗金仙呢。

也因此，这场战爭的胜负，从来都不在他们身上。

而是繫於洪渊一人之身。

他若胜，洪荒尚存一线生机。

他若败，万事皆休。

罗睺先是抹去嘴角血跡，隨后瞥了一眼远处的那道空间缝隙，冷哼一声，“洪渊那廝若是敢败，本魔祖便是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也要在临死前好好笑话他一阵！”

一旁的神逆闻言，顿时发出嘶哑的笑声。

他半边身躯几乎被打碎，裸露的骨骼上还残留著敌人道则的侵蚀，每一声笑都牵动著可怖的伤口，却依旧笑得张狂。

“罗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你看你，被人打的妈都不认识了，还去担忧道尊？道尊可不是你这种小瘪三！”

“神逆，你想死是不是？！说谁小瘪三呢？！”

罗睺顿时怒了，猩红的眼眸中杀意暴涨。

只见他心念一动，诛仙四剑应声而出，悬浮在他周身。

只是这四柄曾经令诸天颤慄的杀伐至宝，此刻已是裂纹遍布，剑光黯淡，仿佛隨时都会彻底崩碎。

“你若是想死，本魔祖可以成全你！”罗睺的声音冰冷刺骨，周身魔气剧烈翻涌。

神逆可不会惯著他，撇了撇嘴，满脸皆是戏謔：“就你现在这四把破铜烂铁，伤的了本皇分毫就算本皇输！”

他甚至故意向前踏出一步，破碎的胸膛直接迎向那颤巍巍的剑尖，挑衅意味十足。

因果望著剑拔弩张的罗睺与神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著深深的无奈：“好了，现在这种情况，是该闹的时候吗？你们俩加起来都活了多少纪元了，还这般幼稚脾性，丟不丟人？！”

闻言，罗睺与神逆顿时眉头一皱。

齐刷刷將目光转向因果。

异口同声道：“闭嘴，你也是个小瘪三！”

因果不怒反笑，原本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周身开始浮现无数若隱若现的因果线，每一根都连接著罗睺与神逆身上的旧伤。

“呵……有意思。”

因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来，让贫道试试，堂堂魔祖与凶兽之皇，如今还剩下几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