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严进出”三个字,廖姍姍突然就气呼呼起来,丟下杯子。
“你提他做什么?他在哪儿?那混帐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上哪儿找他撒娇矫情去!”
白烁嚇了一跳,不敢说什么。
陆子豪却不一样,嗓门比她更大。
“你不是因为他才失眠的?难不成是因为別人啊?谁啊?”
廖姍姍顿时语塞,埋下脑袋去。
陆子豪掏出车钥匙,没好气道:“快点,少磨磨蹭蹭!”
廖姍姍只能重新端起杯子,小声怯怯问:“真的得去中医院吗?”
“对。”陆子豪沉声:“真正有效,才是最要紧的。瞧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哪能不趁机好好调养?不就是喝药吗?至於吗?良药苦口利於病——这话你不知道啊?”
“……知道。”廖姍姍闷闷答。
不知道想起什么,她又抬起头来。
“老板,我脑袋晕得很,你可不可以別凶我了?我发现你除了小婉外,对其他女人都很不友好。”
陆子豪呵呵冷笑:“我媳妇是我媳妇,其他女人是其他女人。我只知道尊重女性,至於友好不友好,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內。”
“是啊。”廖姍姍嘆气:“也只有小婉治得了你。可惜呀,我治不了某个人。”
白烁忍不住安慰:“姍姍,你就別难过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別只盯著眼前的困境看,出路可能就在明天了。”
廖姍姍幽幽嘆气:“……希望吧。”
接著,踉踉蹌蹌爬起来。
陆子豪和白烁赶忙一左一右架起她,一步步往外走。
“你呀,就你这副样子,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未知数!”
廖姍姍有气无力:“老板,你的毒舌真是刺激我神经的秘密武器。我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陆子豪淡定回覆:“等你好了,记得给我发个红包。我的车不爱送病患,勉为其难送了你,你怎么也得弄个红包,让我的车去去晦气。”
廖姍姍被气笑了,低喃:“老板,真是服了你了。”
两人將她扶上车后座。
车子很快发动,往市中心开去。
陆子豪径直开去中医院,將廖姍姍搀进急症室。
“医生!快来!这儿有人晕倒了!”
廖姍姍昏昏沉沉中,隱约听到老板的话,差点儿就被气笑了,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睁不开。
算了,晕就晕吧。
忽然,脑袋昏沉一片,彻底失去了意识。
入夜后,廖姍姍才幽幽转醒。
“妹子,你醒啦?”一旁有熟悉的嗓音问。
廖姍姍循声迷糊望去,有些反应不过来。
“……香姐?”
李香妹惊喜笑开了,双手合十。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来了。医生说了,你的脉搏已经平缓,很快就能醒来。可俺等了又等,都过去问三回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俺都要去问第四回了。”
廖姍姍的脑袋一片空白,脱口问:“这是哪儿?”
“医院啊。”李香妹赶忙解释:“是子豪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你晕倒入院,让小婉找人来照顾你,他还得麻利回厂里去。小婉听说后,马上载上俺一块儿来医院。俺们守著你针灸,守了好久。小婉见天快黑了,就先回心园,让俺留下接著照顾你。”
廖姍姍总算想起来了,苦笑:“姐,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甭这么说。”李香妹心疼看著她,“你瞅瞅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差得跟纸似的。医生说了,你醒来就喝点稀粥,回头护士会给你送药来。”
廖姍姍感觉肚子有些饿,便爬坐起来喝粥。
“睡不好,哪怕肚子再饿,也总是吃不下。我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东西。”
“哪行啊。”李香妹皱眉:“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饭,哪怕身体再好,也会扛不住吶。”
廖姍姍吃了足足一碗,才放下了汤匙。
“这皮蛋瘦肉粥真好吃。”
李香妹解释:“新来的老师傅做的,比不得严师傅……俺……俺不是故意提严师傅的。”
“没事。”廖姍姍失笑:“有什么不能提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李香妹说话向来直,心思也单一。
以为她说没关係,便以为真的没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