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位研究员正揉著太阳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又压了100米高度。”

“你猜的没错。”象牙塔学者对方揉了揉太阳穴，赫尔曼司令似乎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疯子。

“继续调整天线角度。”

这次维尔兹堡防空雷达用了许久都没有再將雷达信號捕获，只是偶尔能够发现一些反射截面的痕跡。

象牙塔捏著下巴，吶吶自语。

“极限是三百米吗？”

而此刻的齐晏正在被『骚扰』，每隔数秒他的耳畔边就会响起告警。

【警告，机体正在遭受同一射源雷达波照射】

....

【警告，机体正在遭受同一射源雷达波照射】

....

【警告，机体正在遭受同一射源雷达波照射】

这无疑会极大的影响到他的精神集中，这会儿他几乎是在一心两用。

“....到探测极限高度了？”

不，还不够。

耳边每隔几秒就会响起的告警在告诉他这个300米依然不能完全躲避维尔兹堡的探测。

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不出片刻齐晏做出决定，继续下降高度。

当bf109-e的离地高度来到200米时，他感觉此刻自己已经化身成为彼得·米契尔，他正以每秒153米的速度狂奔。

雷达视角中极速变化的地势標示无时无刻在挑战他的视觉神经与反应力。

1公里...

3公里...

5公里...

『维尔兹堡』在第三次丟失目標之后，就再也没能將bf109-e捕获。

隨著齐晏將飞行高度压到200米，雷达屏幕上原本还会偶尔闪烁的痕跡也销声匿跡。

“记录最终测试数据。”象牙塔没能想到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基本完成了自己所负责的实验科目。

这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他神色无比轻鬆的看向身边几位同僚：“无论他是不是疯子我们都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至少还要再开展三次实验。”

『噠』。

一滴水珠从天而降，落在象牙塔的脸上。

他伸手抹去湿润，抬头看向夜空。

夜色朦朧，不知何时天空已经被云层笼罩。

下雨了。

起初，雨水只是稀稀落落的落下，这里一滴那里一滴，隨后逐渐愈演愈烈，水珠成线。

象牙塔下令在轮式拖车四周立起帐篷，隨即走向不远处的一位负责观测气象的研究员。

“颶风，昨天的气象观测报告里没有表明今晚会下雨。”

那名代號为颶风的研究员递给他一份最新的气象图，“昨晚的观测並未出错。”

他伸手指向图上一处黑白交界的地方解释道：

“这团气流原本去向英吉利的强气流，在半个小时前突然改变方向，以小时100公里的速度朝向瓦拉尔西南部。

今晚不仅会有雨水，还会有强风，这种情况是无法提前观测的。

我很庆幸我们已经完成了测试。”

“该收工了，象牙塔。”

象牙塔闻言顿时眉头紧锁，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结束，问题他现在联繫不上亚瑟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