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基瘪瘪嘴,“娘亲,我已经长大了,若是爹爹欺负你了,你一定要跟我说。”
云清嫿弹了下承基的脑袋,“小傻瓜,倘若你们爹爹真欺负我了,你们能做什么?”
“……”承基语塞。
辞忧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就会画大饼。”
承基一噎,他噘著嘴不满地看著辞忧。
“呵……”云清嫿被逗笑了,这些一定是飞霜教的,“好了,夜深了,快回去睡觉。”
承基、辞忧恋恋不捨地看著云清嫿,那眼神可怜兮兮的,云清嫿都有片刻不忍心,想把他们留下了。
孩子走后,云清嫿的脸倏地冷了下去。
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还用猜吗?
赵婉寧爭宠也就罢了,但是舞到她孩子面前就该死!
希望裴墨染清醒一点,莫要再心软了。
……
很快锦衣卫就查到了玉容的头上。
玉容百口莫辩,被赏了一顿板子,屁股血肉模糊,疼晕了过去。
这次的催情药的药性著实的烈,裴墨染的血气上涌,满腹燥热却无法紓解,服了药后药性才被压下。
一冷一热,就好像是冰火两重天,著实伤身。
裴墨染倚靠在榻上,他的脸色惨白,捏了捏鼻樑,懊恼道:“宋小姐没嚇到吧?”
王显嘆了口气,“宋小姐走南闯北,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皇上不必担心。”
正说著,门被推开,诸葛贤忧心忡忡地走来。
他坚毅地跪在榻前,“还请皇上处死容妃!容妃此举,跟投毒无异,她有弒君之嫌!”
裴墨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声音绵软无力,“诸葛先生的担忧,朕明白,但玉容暂时还不能死。”
诸葛贤的眼中闪过疑惑,“难道皇上相信的玉容者,得天下的谣言?对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抱有期待?”
他的眼神幽幽的,眸中翻滚著阴云,“有些事情,朕不便说,诸葛先生放心便是,朕心中有分明。”
诸葛贤知道適可而止,他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皇上,飞霜姑娘快来了。”
“快安排她们见面,朕不信这次她还没有反应!”裴墨染好似掌控一切。
“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如此篤定宋小姐就是皇后?”诸葛贤十分疑惑,“依臣所见,宋小姐的言行举止奔放,不通礼数,通身一股江湖气,跟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风毫不相符。”
裴墨染的薄唇微启,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闔上了嘴。
他伸手捂住了左脸。
本来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可昨晚,宋思慕打了他一耳光。
那记耳光的力道、位置以及出手的方向跟蛮蛮不差毫分!
容貌、声音、口味甚至习惯都可以掩饰,但应激反应是没法隱藏的。
“只是感觉罢了。”他故作高深。
诸葛贤的表情透著怪异。
……
翌日,天蒙蒙亮,云清嫿就带著商队起程了。
裴墨染的军队人数眾多,整装待发时已然迟了一炷香的功夫。
军队紧追不捨,始终跟商队保持一里路的间隙。
裴墨染打开地图,默不作声地打量著上面的標记。
“皇上,臣越发觉得您的猜测无误,谁不想沾军队的光?有咱们护送,定能一路无阻。宋思慕肯定心中有鬼,要不然为何一早就走了?定是想甩掉咱们。”一个將军一本正经的分析。
诸葛贤跟王显几乎同时翻了个白眼。
昨晚皇上冒犯了宋小姐,宋小姐倘若还想跟皇上同行那才有鬼。
“不急!朕等著这个女人回头求朕!”裴墨染掀起眼皮,眼中射出阴鷙的光,“前路途径沙漠,山匪横行,最爱打劫商队跟官银,官府几次围剿都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