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誉为麒麟子的刘义符,要是其无生育之能,即使可以令刘义真等弟弟过继一子,此般举措,虽勉强可为,但难免有损威望。
刘裕將司马茂英许给刘义符,且不制止薛帛自称丈人,便依此理,其结亲之日,断然不可能在及冠以后。
十五六岁浅房事,倒也碍。
平民百姓,子女十二三岁便婚嫁生子,十五六算不得早。
这些事刘裕往常不曾与刘义符说过,盖因无有时机,当下他新纳姚氏,也可趁此讲述嘱咐一二。
念及姚氏,刘裕虽未开口相问,估摸其年岁应有二九,相差的是有些大,且还是未开过苞的,不通情理,但胜在娇嫩。
生得倾国之姿,二九之年还未出嫁,多半又是姚兴为联姻所“蓄养”之宗女o
拓跋嗣娶姚氏,为其倾心不已,甚至动有废后之念,可见姚兴在美人计上的造诣非同一般。
这与往常的美人计不同,姚兴所用之美人,不是女儿便是宗女,薅的是自己家羊毛挥退婢女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用晚餐时,刘义符来到正堂。
“父亲。”刘义符微微行礼后入座。
等婢女將食案摆放后,刘义符见刘裕的案上盛有一碗冒著热气鹿茸汤,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此时父子二人无声,心中所思想也大相逕庭。
除刘义真外,其余几位弟弟皆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刘义符原本是希望刘裕再纳妾室,给自己再添两对健硕手足。
刘裕纳的是姚氏宗女,其父母兄弟说不定此时还关在台狱之中,即使女子在当下的世道,被纳掳后不会太过计较过往,可毕竞是枕边人,还是防备些好。
刘义符有难言之隱,但他见刘裕气血比往日要红润,遂也按捺下来。
《抱朴子》:“夫阴阳之术,高可以治小疾,次可以免虚耗——人不可以阴阳不交,坐致疾患。若乃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则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黄帝自可有千二百女耳—
.””
房中一事,只要身子骨健朗,定然是会滋生念想,彻底断绝於身心反倒不利,节制下,確是能延年益寿。
当然,刘裕纳姚氏,也正说明其年富力强。
“父亲。”刘义符顿了下,终是出口问道:“若—姚氏诞子,父亲该如何——”
“你七弟前岁出生,有何忧心之处?”
或许是思想差异,刘义符错意的会觉姚氏所生之子,保不齐打著復秦的口號=====
转念一想,唐太宗之三子恪母乃是隋煬帝之女,若姚氏產子,年岁极小,定然是要比前者好掌控的多。
刘义符倒不至於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听得刘裕解释一句后,当即宽了心,奔波劳累大半日的他,很快便只顾著眼前的肉食。
刘裕见状,笑了笑,喝了汤后,说道:“数月过后,你便年及十四,岁末,则过总角,届时正旦,便可履行婚事。”
听此,刘义符怔了下。
“孩儿欲隨父亲,晚些成家为好。”
十五岁婚事,一个十七,一个二十,当真是有些头疼。
说真的,他还想再物色些其他家的嫡女,如京兆杜、亦或天水赵、尹等。
姻亲是最不计成本的合纵之策,能多捞一笔是一笔,至於何时成婚?
一句话就可推脱—吾未壮,壮则成。
“再迟些,便及舞象成婚。”
十六成婚,是刘裕的最后底线,同样也是刘义符的底线。
执拗不过,人家族中老登又不是痴傻,拖得太久,信用磨没了,一旦上了黑名单,便要適得其反。
思绪至此,刘义符轻嘆一声,应道:
“孩悉听父亲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