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朔將军胡藩————”
“新寧县侯蒯恩——
,“太尉督护丁旿———”
刘义符看著原先排列如长江黄河的车队渐渐空了下来,早前心神激盪,半刻钟过后,神情波澜不惊。
最大的封赏定然是以將帅为主,等到將帅们领赏后,方才轮到郑鲜之、谢晦等。
相比於將帅,文臣们的赏赐並不算多,无有百万钱以上,布匹也未破千,毕竟拋头颅洒热血,关乎性命之忧,文臣在后方调度有功,但远不及前者。
自古以来,除非玩弄权术,把持朝政,以文治封侯,乃至万户侯者少之又少。
待到谢晦等人领赏谢恩后,便是出征在外的檀道济、朱超石等。
虽然其人不在当场,但功名赏赐不能少,不论如何,该有的流程还得有,治军唯有无私无偏,方能使將眾平和。
功劳相当,而因諂媚私交封赏不同,自然避免不了怨言嫉妒。
等到文武领赏过后,便是数万翘首以盼,等待多时的士卒。
陈泽在一道道震天动地的欢呼吶喊声中从列走出,上前受赏。
魏良驹宋凡二人披戴著刻有麒麟瑞纹的玄甲上前。
面对如此恢宏之景,万眾瞩目下,士伍出身的两人手脚都不大利索,甲內,汗水已如大雨倾盆而下,浸湿了全身,也就是刘义符以笑望睞,才使其胸腔渐渐平復。
三人不经意间的以余光瞟了眼,陈泽微微低身,魏宋两人眼中露出怯意。
要他们上阵杀敌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偏偏是在此时,作態便不自由的同妇人般扭捏起来。
“擢陈泽为奋威司马!魏良驹为征虏督护!宋凡为征虏参军!”
“仆—谢主隆—恩!!”
刘裕看了几人一眼,转而向刘义符问道:“此良驹於千军丛中斩將?”
询问声不大不小,正好让刘义符能够听清。
“儿未有吹嘘,赵玄一军,唯蹇鉴与良驹最为武勇,其不怎晓兵事,但胜在威勇,孩儿於山阳城外时,便是他领著百骑冲阵,斩將夺旗。”
听此,刘裕扶须笑了笑,问道:“你那支骑军至今不过三百人,尚不及一幢,为何置军主副?”
白直武士千人建制为队,似这般直隶於己之私军,军官职位越少越好,军主幢主队主,盘根交错,多了不擅驱使。
白直队名义上未设队主,实上是由丁旿担任。
不设职,旁人也不好渗透,裁撤时也无需顾忌。
刘义符望著军士们笑不可言的接过分发的绢布,回道:“北伐初,秦有步骑共十万,甲、重、游三骑之和约有三万余,姚赞麾下之安北军,常年与夏骑征战,擅骑者多,父亲若是能——”
说到此处,刘义符赧然,毕竞早前在楼船上,刘裕有意要让朱超石建骑,如今后者新败,驻於河北郡与尹昭相望,他倒是有些“趁人之危”,喧宾夺主的模样。
安定军才收编几日,刘义符便惦记上这支为数不多的精军,顿然让刘裕感到措不及防。
年纪不大,眼光却愈发毒辣,其眾於城门外跪地哀豪,虽多是老卒,但与那些兵痞子不同,有恩报恩,国灭君授,迫不得已归降。
现今士气低落,不大能用,可过一段时日,与先前整治麒麟军时般,广施恩惠,以礼待之,待到明年,又是一军忠不可言的驍勇锐士。
北伐至今,降军八万,刘义符只取这数千精锐,要说刘裕丝毫不觉肉疼,那定然是违心。
“整军之事,待日后再议。”
刘义符有五百骑便敢横穿敌境,若有三千骑,怕不是要直取平城。
先前一役,出於公私,刘裕一时间是不会再让刘义符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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