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需要时刻显露神跡。
当一个系统被完美地建立起来,它的自我运转,就是神无处不在的证明。
何雨柱將聋老太太请进屋子,用一杯热茶和一块点心,完成了那次堪称艺术的“政治切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门。他像一个退居幕后的造物主,以一种绝对的沉默,表达著对他的代理人——秦淮茹——最彻底的信任。
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它让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敬畏之中。
旧时代最后的图腾,被轻易地安抚並隔离。新秩序的铁腕,再无任何可以撼动的障碍。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在暴风雨过后的海面上漂浮的倖存者,他们不敢再有任何侥倖心理,只能战战兢兢地,辨认著新航向,调整著自己的姿態,以求自保。
而秦淮茹,这位新晋的大祭司,在神沉默的注视下,开始了她对整个神国版图的,下一步规划。
她的野心,已经不再满足於贾家这一隅之地的绝对统治。她要將神的律法,铺满整个四合院的每一寸土地。
夜里,她没有睡觉。她就坐在那张方凳上,膝上横著那根权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著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旧草纸。她用一截小小的铅笔头,在纸上缓缓地勾画著。
她画的,不是什么精密的图纸,而是整个四合院的简易平面图。
前院,中院,后院。
水井,公共厕所,垃圾堆。
她用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审视著这张图。在她的眼中,这不再是一个充满了邻里纠纷和鸡毛蒜皮的杂居大院。这是一个需要被系统化管理的、充满了“卫生死角”和“资源浪费”的领地。
一个神国,不仅要有森严的等级,还要有整洁的仪容。
天亮时分,她叫来了她的第一位执事——阎埠贵。
阎埠贵几乎是小跑著过来的,脸上带著一种急於表现的、卑微的亢奋。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反覆盘算的,不再是自家那点柴米油盐,而是如何在新东家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秦姐,您找我。”他微微躬著身子,这个姿態,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秦淮茹没有看他,只是將桌上那张画满了標记的草纸,推到了他面前。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眼神儿也好。您看看,咱们这个院子,乱不乱?”
阎埠贵凑过去一看,只见图上,他家门口,二大爷家门口,甚至一大爷家门口,都被画上了红色的叉。公共的水池边,厕所旁,更是被画上了大大的、触目惊心的圆圈。
- “这……是挺乱的。”阎埠贵揣摩著上意,小心翼翼地回答。
- “神的国度,不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秦淮茹的声音,平淡而又威严,像是在宣读一篇早已写好的判词,“一个人的家里再乾净,走出门,踩著煤灰,闻著尿骚,那也不叫体面。”
- “从今天起,我要给这个院子,立一部新的法典。”
- “《四合院公共环境管理条例》。”
她从嘴里,吐出一个让阎埠贵感到无比陌生的、却又充满了某种“官方”威严的词汇。
- “第一,各家门前三包。自家產生的垃圾、煤灰,必须自行清理乾净,不得到处乱倒。”
- “第二,公共水池和厕所,由全院轮流打扫,每天一次。排班表,由你来制定,並且监督执行。”
-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任何人,违反以上条例,第一次,公开警告。第二次,就要接受惩罚。”
“惩罚?”阎埠贵的眼睛亮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没有惩罚的规则,都是空话。
- “对。”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我们不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