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会离我们而去，但痛苦跟悲伤不会。」

他们把这句子刻在nV孩的桌上，刻在他的椅子上，彷佛这些就是nV孩的座右铭一样。每次他看见他们刻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看，从不出声，有的时候，他会假装没看到赶快跑走，因为他深怕他变成他们的一份子，他不是他们的一份子，他也不想得罪他们，他知道只要站出来帮nV孩，他也会落成一样的下场，所以他学会了呜住嘴吧，闭上眼睛，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

那一次在楼梯间，他们堵住了nV孩，告诉他现在给他三分钟从五楼跑到一楼的福利社买四罐饮料，没有准时回来就有新的任务。nV孩问：「为什麽？」

他们回答：「计时开始。」

nV孩眼神坚定不移：「你们可以请我帮忙做事，但是没有人拜托人还会给人计时的，还有，请我帮忙买东西的钱呢？」

「你只剩两分三十秒。」

「我拒绝。」

「两分二十、十九、十八……」

「我拒绝。」

他们在笑，大声嚷着：「你以为你有权利拒绝我们？」

他们拉着nV孩的衣领，「也不想想你是什麽等级的，还可以拒绝我们？」nV孩丝毫感到不害怕。

「算了，直接执行新的任务。」他们说，说完就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他倒cH0U了一口气，他们大喊：「是谁？是谁？是谁站在那边？」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移动，他只是刚好经过这里看见这一幕。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nV孩，痛的脸都扭成一团，没有力气爬起来。肯定是腿断了，他心想。也不敢上前帮忙。

多次的勒所，欺凌，殴打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不说，多次看见nV孩拿着美工刀在身T上划下痕迹，多次看见那些伤痕累累的疤痕，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不说。多次看见nV孩的唯一两位朋友去找他们口头上的算帐，却意外没有看见nV孩身T以及心头上的疤痕，他也不说，不提醒，假装没看见，就没有他的事了。不是吗？

直到他看见网路上的那个名单，对，杀人犯的名单，有他的名字的时候，他还百思不解：「为什麽有我？怎麽可能？我什麽事都没做！」

网路上的人说着：「常常看见他目睹那些殴打，他从来不制止，也不去找老师。」「装笨真辛苦。」「不出手救援的目击者也是凶手！」「坦荡荡当正义人士有那麽难吗？」「不想被欺负或讨厌也不需要这样吧。」

但是那些批评他的同学，似乎也忘记自己当初跟他一样冷冰冰地站在一旁，装作一切都是隐形的呢。

没办法，这一切都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选择的选项只有两个，天使或杀人犯。而两个都不选择的结果：杀人犯。

不想成为nV孩一样的人，也不想成为他们一样的人，最後还是逃不掉，成为了跟他们一样的人。

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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