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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妈

正要开始搬东西的时候,发现二哥冒着雨突然骑着脚踏车来到他们家,还没有进到房子里面,就听到二哥喊着:「溪岸崩了!快点跑!」,听到这一句庆仔大声的喊老婆快点带着小孩去後面沙仑的菇寮,「二兄真的吗?溪岸真的崩了吗?」,二哥很紧张的说:「真的啦!刚刚在溪边附近的人看见溪岸崩了,赶紧骑脚踏车回来跟大家说,叫大家快逃。」,「二兄你要不要也来我家这边躲一下,至少菇寮b较高,不然一时半刻是要跑去哪里,你赶紧回家叫嫂子把东西收拾好孩子也带过来,我来准备一点东西等等一起到菇寮躲一躲。」,「不用啦,我刚刚已经叫你嫂子他们去大兄家,他们家地势b我家高,而且b较近,我已经叫你嫂子先过去了,等等我也会过去,你要去菇寮脚手也要快一点,不然等等大水来就麻烦了,那我先走了。」,听到二哥要走现在赶快到厨房拿了一些米要给二哥,二哥拒绝了叫他东西赶快准备赶快去躲好,庆仔也就就叫二哥路上小心,就赶快收拾了东西也要去躲避大水,回头看了老婆发现他正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庆仔赶紧告诉她,先不要慌,先带着孩子上去,他来收拾东西然後再上去,然後他老婆赶紧带着三个小孩往菇寮上去,庆仔赶紧的拿了家里的现金,带了一些生活用品,找了一些木板很快的钉在门板上,然後用家里的旧衣服塞在门缝,之後也匆匆的往沙仑上的菇寮上走去。

到了菇寮点起了小小的灯泡,外面的雨依旧狂妄的下着,声音已经成为了一片轰隆声,看了看了发现家人都安然无恙的到达了菇寮,才发现小儿子因为睡到一半被叫醒正在号啕大哭着,听着小儿子的哭声,而老婆在昏暗的灯光下正极力的安抚着小儿子,而一双较大的儿nV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脸好奇的发生什麽事的表情,也让庆仔松了一口气,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没有发生什麽意外,这样很好,自己正要叫秋桂跟昌仔到他身边来一起窝着度过这一晚的时候,突然间灯熄了,四周也随之暗了下来,秋桂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本来快要停止哭泣的小儿子又再度的大声的哭了起来,凭藉的灯熄灭之前的印象,庆仔赶紧搂着自己一双儿nV说着:「没有关系,阿爸在这里,这次停电算晚的,之前没有风台也是停电,而且停电也没有关系啊,阿爸今天就抱着你们睡。」,「真的吗?」想不到说话的居然是平常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昌仔,「对啊,阿爸在这里陪你们,你真的不用怕。」,「但是我的娘仔咧?会不会Si光光?我刚刚忘记把他们带上来了,阿爸我的娘仔怎麽办?」,想不到儿子哭泣原因居然是因为他的蚕宝宝没有带上来,想想也是毕竟他还是个八岁的孩子,虽然平时很调皮看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终究还只是八岁啊,「昌仔不要担心,明天天光我们就回家,你就可以照顾他们了,不用怕。」

说完这些话庆仔就抱着这一双儿nV轻轻拍着他们的背,就好像是当时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可能是太激动了吧,没多久两个人就通通睡着了,黑暗中传来老婆的声音:「庆仔怎麽办?想不到这次做大水居然连溪岸都崩了,我们家会不会被冲走?」,庆仔回答说:「不会啦,我们家的地基是我一牛车一牛车从溪埔载石头回来叠的,而且一砖一瓦也是大兄二兄一起帮忙盖的,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没有那麽容易垮,好啦,先睡了明天早上我们再下去看看,水应该就退了。」虽然是这麽说着,但是庆仔在听着依旧那麽大的雨打在菇寮的屋顶上心里面也是相当的不安,但是为了让老婆安心,他还是用的很有信心的声音跟老婆说着,其实他安抚大的安抚小的,说着明天水应该就退了,但是这麽大的雨依旧不停地下着,怎麽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等待着小孩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庆仔才慢慢的把一双酸疼的手臂从孩子的身上cH0U了回来,似乎就是这一点声音让老婆听到了,老婆似乎也还没睡觉,「庆仔你也还没睡啊?我们该怎麽办?田都被大水淹走了,这冬的收成看起来是火烧菇寮全无望了。」想不到老婆也还没睡,想想也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心这麽大的睡着大概也只有小孩了,想到自己身在菇寮,老婆说着火烧菇寮的事情,他便回答:「不会啦,雨这麽大,菇寮烧不起来。」说完庆仔自己轻轻地笑了起来,听到庆仔的笑声,老婆知道刚刚说的话不恰当,但是依旧相当不开心庆仔取笑她,又说道:「你实在白目,现在什麽时候了还笑,你说说看啊,现在到底该怎麽办?」然後听着庆仔声音的方向,伸手过去打算捏一下庆仔,让他停止那讨厌的笑声,想不到手一伸过去,刚好碰到庆仔的手掌,庆仔一把抓住老婆的手跟他说:「你知道水生吧?这几天我一直想着,冬後想跟水生到外地当小工,你看怎麽样?」老婆听到了,忽然间沉默了,只听得到雨的声音,没多久老婆回答道:「你要去外地,这样会不会太辛苦啊,在外做小工不b在家。」听到老婆T贴的言语,庆仔的心里也觉得酸酸的。

明明老婆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子,日子过得不一定会b在外地的自己轻松,虽然舍不得自己,但是她第一个考虑的还是担心他,想到这边庆仔牵着老婆的手又更紧了,然後回答道「不会啦,怎麽会辛苦,我身T勇的跟牛一样,而且过年前我也会回来,就冬尾时先去看看。」妻子听到这些话也只好说:「好啦,到时候再看看,这次做大水,水不知道多久才会退,田里面的秧苗应该要重种,到时候我回去後头,跟我阿母先借一点钱,不然到时候没有钱可以重新播田,至少多多少少也要收一点。」

雨一路下到天亮,怀里搂着妻子,妻子怀里抱着小儿子,天快亮的时候妻子也撑不住疲惫,浅浅的睡了过去,但是庆仔一夜没睡,因为到半夜的时候庆仔才想起来,忘记把牛牵上来了,如果牛被大水淹Si了,那该怎麽办呢?到时候要播田还要四处去跟人家借牛,想到这些事情跟不知道要该怎麽办的未来,更是让庆仔完全没有睡意,天一亮庆仔就赶快跑出来菇寮外面看,从沙仑上往下看发现整片都是水,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漂浮在水上,水夹带的泥沙让所有东西都沾上了一层沙土,庆仔赶快往下走,试试水的高度发现还不至於灭顶,赶快就往牛棚划着手慢慢过去,在天空不停的雨水不断的打在脸上,也因为太紧张了好几次差点跌倒,吃了好几口水,甚至手掌也撞到了水中的漂浮物,但是激动的庆仔还是想快点过去牛棚,看看怎麽救自己的牛,毕竟没有牛,日子会更难过。

快到牛棚的时候,听见牛的叫声从牛朋中传了出来,庆仔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声音就没有Si,赶紧到牛棚进去,发现牛站的地方b想像中的高,才没有被水淹Si,牛发现庆仔过来了,更大声地叫唤着,庆仔赶紧解开牛的绳子把牛牵出牛棚,把牛牵出来的时候庆仔才发现,原来牛站在自己堆放在角落的一些本来要用来种香菇的旧木头上,但是牵出牛的时候,发现整条牛都在发抖,牵着牛的绳子出了牛棚,牛相当的紧张,一直要乱跑,庆仔努力的安抚他的牛,不断着拍着他的牛大声喊着叫他停,渐渐的牛被安抚了下来,庆仔牵着牛,慢慢的往沙仑上移动,虽然是短短的200多公尺,可是这期间牛还是不安了好几次,庆仔也这样子被拉倒,连鞋子都掉了,可是在这大水中怎麽找到自己的鞋子,最後有惊无险的还是把牛牵到了沙仑之上,牛一到相对乾燥的地方渐渐地停止了发抖,情绪终於稳定了下来,走向了旁边较低的树丛开始吃了起来。

还没爬上菇寮的地方,儿子昌仔就从上面走的下来说:「阿爸你去牵牛噢,阿母叫你上去吃早起,她接雨水煮了一些香菇还有饭。」庆仔看着来迎接自己的儿子:「啊你们吃了吗?」昌仔回答:「还没,阿母说等你回来再一起吃,阿爸你快一点大家都饿了。」再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牛,开始平稳的吃草看是没什麽问题,这才牵着儿子的手往菇寮走过去,早餐时候庆仔只吃一点点,说真的他也不知道水什麽时候会退,只能够尽量节省的粮食让小孩子吃饱,老婆发现他吃得少要把自己碗里的饭给他,庆仔拒绝了,因为小儿子还在吃N如果她吃不饱小孩哪有N可以喝,老婆听了庆仔的话,又看了庆仔一眼,还是默默的把饭吃完了。

「阿爸,雨什麽时候会停?」平时b较沉默的秋桂带着一脸担忧走过来问了庆仔,庆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雨还是这麽大,似乎是无止境的大雨就这样毫不停歇的从天空无情的落下,一点一点的点在沙仑上积水的水洼里,水洼的水满了出来,就这样像是一条一条的小河流,把水又送进了下面正在淹大水的水面上,但是为了不让nV儿担心,庆仔还是努力打起JiNg神的回答:「很快啦,阿爸小时候读汉学的时候,先生有说过,骤雨不终日,飘风不终朝,先生应该是对的,没有不停的雨,只是这一次下了大了一点,久了一点而已,你不要担心很快就停了。」听了父亲的回答,原本脸上的Y霾似乎淡了一点点,就算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不是对的,但是看着父亲的表情,秋桂愿意相信父亲。

大家早早的吃完了晚餐,等待着夜幕的降临睡觉,毕竟在这个时候什麽事情也做不了,除了早早就睡以外,似乎也没有什麽事情好做,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小儿子,满月没多久的他似乎对於新环境异常的适应,来到这里反而哭闹的更少了,常常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老婆的怀里,或许就是因为是在老婆的怀里吧,家里人口简单但是工作还是很多,像这样能够抱一整天的机会可能不多吧,小儿子似乎很享受可以被抱一整天的感觉。

在大雨滂沱中夜晚还是来了,两个大的跟庆仔一起睡,小的就让老婆抱着睡,躺下去没多久就听见一个细细的哭声,原来是nV儿秋桂哭了,「秋桂怎麽了?怎麽哭了呢?」nV儿细细的哭声稍微变大了一点点,感觉她头摇了摇,然後又把头埋在自己的身上又更深了一点点,庆仔手轻轻的拍着nV儿的背,哭声还是没有停止,但是渐渐的小的下去,慢慢的慢慢的就变成了均匀的呼x1,她睡着了,庆仔知道nV儿为什麽会哭,是害怕、是恐惧跟自己是一样的,毕竟这些事情没有人遇过,在他三十多岁的人生中他也没有遇过这麽大的大水,这个夜晚庆仔到後半夜一开始有了一些些的睡意,在觉得天空似乎透着一丝丝鱼肚白的时候,庆仔的眼睛才合上,然後深深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庆仔听见了昌仔在叫自己的声音:「阿爸阿爸,雨开始变小了。」庆仔睁开眼睛,发现昌仔就站在菇寮的门口,转过身很兴奋地跟自己说着这个他的大发现,庆仔要起身到门口,可是连续两天没有睡好,吃的也不多让自己的头一阵晕眩,他还是勉力的起身走到了门口,虽然不用走到门口就能够从菇寮屋顶的雨声发现雨真的变小了,但是还是希望能够用双眼看一看,走到门口发现真的变小了,而大水也稍稍的退了,虽然还是淹水但是也没有原本那麽高了,从旁边的泥土痕迹就知道原本的水有多高,差了差不多一尺多,照这个情形看水没多久就会退了吧。

那一天的中午吃的东西虽然还是一样,而且饭的量又更少了,但是大家心里还是开心的,看着渐渐退去的大水,大概下午就可以回去了,想到这里嘴里的饭又更可口了一点点,大家很快地把饭吃完,就开始等待着大水的消退,渐渐的水位越来越低,庆仔试过了几次之後,水终於到小腿肚了,於是,他带着一家大小重新的回到了家门口,到了家门口发现水还是b门槛高,而且当时塞的衣服也还没落下,所以他决定再等一等,先从门口的泥沙先开始清理,走到了原本的牛棚也是工具间,拿出了一把铲子慢慢的把墙上的泥巴刮了下来,快到傍晚时候水终於的门槛还要低了,庆仔又去拿了工具把钉在门上地木板翘开,然後把门打开,一开门一GU水就流了出来,原来房子里面的水位b外面还高,外面的积水退的b较快,但是进去屋子看了一看,发现房子里面的水位只b膝盖高一点点,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坏,就连昌仔的蚕宝宝都没有事的躺在壁橱的铁盒里,看到这里庆仔全家都相当开心。

当天的傍晚就有听说政府有派阿兵哥出来帮忙救灾,但是他们都在街上,所以自己的家还是要自己整理,晚餐的时候发现碗橱里面居然还有菜而且没有坏,吃了一顿b前两天好很多饭菜,庆仔心里面觉得,日子就算再难过也还是能过,不管如何还是要好好的照顾着这一家大小,明天再去田里面看看吧,睡觉的时候发现床上的被子都Sh了,只好全部拿开全家就睡在床板上,但是这一夜还是相当香甜,一样的床再不一样的时间睡起来就是不一样,或者就是喜欢这种一样。

隔天一大早庆仔就到田里面去看,发现一整片全都是h泥巴,而且积水也还没有消,根本分不出自己的田在哪里,许多的田厝边一早也过来看,看到这副景象大家也都沉默了,有几个老伯眼里更是泛着泪,没有人有多说什麽看完之後,大家也各自回家了。

中午的时候村长老财来到家里,带了一包米,然後说这是政府振灾的米,早上才送到公所的,也顺便问了一下一家大大小小的平安,然後也说了一下政府一定会帮我们的,说完之後,他自己也笑了笑,有点不置可否,但是,还是跟庆仔说:「庆仔如果你有什麽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会尽量帮忙,毕竟你三个孩子都这麽小,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不要客气。」庆仔知道村长最後说的才是真话,庆仔问:「那个田岸都被土埋掉了,什麽时候才要来牵绳子,不然的话大家要播田,也不知道怎麽做。」村长听了表情有点无奈,但是还是想要试着跟庆仔解释:「这个齁,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啦,毕竟这次做大水的地方这麽大,你知道渡口那个地方那几户人家,来不及跑全部被水冲走,听说全部的人都卡在林子头的那片树林,很多事情要忙,这个监界的事应该没有办法这麽快,但是,我还是会去跟公所反应,好啦,到时候还有什麽要帮忙的再跟我说,我还有很多家要去,先走了。」说完这些话村长就骑着他的脚踏车离开了。

送走了村长,庆仔拿了这包米回到了屋内,跟老婆说了刚刚跟村长的对话,老婆没有说什麽,就这样把庆仔手上的那包米接了过去,然後拿到厨房,整个动作老婆都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忽然老婆从厨房发出声音:「庆仔明天是七娘妈生,等等你载我到街上买一个七娘妈坛。」庆仔对於老婆忽然说这句话完全不能够理解,但是又不想违背老婆的意思,所以他还是答应了。

下午雨势稍停了,但是路上依旧是泥泞难行,庆仔跟老婆两个人辛苦的走到街上,一路上老婆低着头一语不发的走着,庆仔跟老婆说:「这次大水这麽大,金纸店的纸都Sh了,怎麽买的到七娘妈坛。」老婆听到这句话,看了庆仔一眼,随後依旧一语不发的往前走,走到了金子店门口,老婆依旧没有停止他的脚步继续的往前走,庆仔发现老婆走过头,就开口跟老婆说:「金纸店在这里啊,你是要走去哪里?而且你看他也没有开啊,要不然我们回去了。」这时候老婆开口了:「我知道他没有开,我们去前面一下。」庆仔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婆究竟要做什麽,但是还是听话地跟着往前走,又走了没多远,走到了一家当铺门口,庆仔老婆走了进去。

虽然大水过後许多店家都没有营业,但是当铺似乎却不受影响,许多学徒、长工都正努力的刷刷洗洗,一进门掌柜的就走了出来:「庆仔兄、庆仔嫂怎麽这麽罕走,有什麽事情吗?」庆仔一时间也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老婆要做什麽,只好呆呆的看着老婆,看他究竟要如何,之後看到老婆从腰包里拿出了当时结婚嫁妆的金饰,其中一条还是他阿妈留下的手尾,庆仔看到都惊呆了:「你要做什麽?」他老婆回答道:「当东西啊,不然来吃饭喔。」庆仔说:「没事g嘛要当东西。」庆仔老婆说:「你不是要去外地做工,手上没有一点钱,吃饭住宿怎麽办?出了门万项都要钱,我不要你太辛苦。」

听完这些话,庆仔笑了,只不过笑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就这样在当铺里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笑盯着他的老婆看,许久才说:「其实为了这个我平常有存一点点钱,够我出去一个月,再一个月就有薪水了,不只我生活没有问题,我还可以寄钱回来。」听到这些话他老婆一开始也是带着笑容,没多久就一脸生气的扭着庆仔的耳朵说:「好哇你,也学会了存私房钱了,是跟天公借胆喔。」虽然嘴里凶狠,但是眼睛跟庆仔一样,红着眼眶带着笑,没多久当铺的掌柜就出声了:「这样子还有要当吗?」庆仔的老婆很快的回答:「当然没,有人有私房钱当然花他的,g嘛花我的嫁妆。」说完用眼睛带着笑意狠狠的刨了庆仔一眼,庆仔笑了笑说:「本来要买个七娘妈坛,想不到我早就带回了一尊七娘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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