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公寓内，聂扬正戴着手套，皱眉忍着浓郁的血腥味搜索案发现场。

公寓不大，简单的一房一卫浴加起来仅仅有8坪大小，凶杀地点在房间一侧围出来的厨房区域，凶器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据法医监定，Si者白萼是水果刀刺伤腹部、失血过多致Si，但他不认为这麽简单：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不是Si者心甘情愿站着不动给受教唆者T0Ng，就是Si者当时根本就没有反击能力，光是这两个，就能看出这次的案件与之前的不同。

这次的案件被归类进073案连环杀人案件中，此案件的教唆犯「落雨」极擅於心理诱导，使被教唆者心绪混乱而致杀人，警方称之「借刀杀手」。

人常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落雨这个人还真是把这句话实践得滴水不漏，啊呸。

第一名受教唆者名叫林璇，21岁，C大企管系学生，被害者是她的同学，黎卿，两人据说是好朋友。

好朋友怎麽会反目成仇呢？这可免不了是落雨的杰作了。

两人被发现时，林璇正握着刀往她闺蜜肚子T0Ng，眼底是满满的癫狂，警方一看连忙把她押了起来，以防她多T0Ng了几刀，她闺蜜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虽然人还是没救回来就是了。结果JiNg神科一监定，出来是重度焦虑障碍、人格分裂倾向……Baba一堆的他看了许久还是看不懂。

警方原本以为是JiNg神疾病导致杀人，可访问老师同学下来，却都表示林璇平常是个天真开朗的人，不太像是有什麽JiNg神疾病。纵然发现了矛盾，却是苦无其他线索，便暂时归因於林璇深藏不露。

直到第二名受教唆者出现，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物关系，警方开始发觉蹊跷，将之跟上一起案件合并、重新调查。

然而就算警方下定决心了要查，对方可是做案做得滴水不漏，一点风声都没有……然後，就没有然後了，依局长的话原话是，接下来的故事就交给你了，聂队，白话点就是，这烂摊子就交给你了，不用谢。

这都什麽破事啊，聂扬想，好好的良好市民不当，去当什麽危险分子？

显然聂队这个天真青年很是不懂人间险恶。

这次的新案件受害者与受教唆者同样是一对好闺蜜，不过年龄b前几案都来的小，挑的是D市市立小学六年级的学生，而且不同於以往，涉入的不只两人，多了第三个人。

涉案者包括案发现场Si亡的白萼、白萼的好朋友萩天，以及漫漫，漫漫被发现在案发现场隔壁的房间Si亡，脖颈处一道深深的割伤很快送她上了西天，由於在和案发现场一样都发现了073案中皆有的元素猫爪印，警方推测两个房间是有关联的，并更怀疑的漫漫就是杀害白萼的凶手，至於杀漫漫的……或许是萩天。

「凶器拿去指纹监定了没？」聂扬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血迹，随口向一旁的搜查组确认。

刑侦组一个绰号「兔子」的人回道：「那当然，不过一如往常，没留下什麽痕迹。真狡猾啊。」

「哧，这麽明显的地方露马脚还当个P杀手。」聂扬不爽地爆了粗口，「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傻b。」

莫名被嘴的兔子嗫嚅着嘴，答不上话。

然後兔子决定找别人发泄怒气，他走到聂扬旁，看着血迹画成的图案说：「这落雨还挺有闲情逸致，教唆杀人就算了，还拿人家的血画画？」

那是一个用血画成的凤凰，鲜红似火的翅膀大张着，恍若浴火重生。

聂扬皱眉瞟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落雨画的？他一个流连血丛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人，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就为了多留一个痕迹给警方看？」

「啧啧，」兔子再一次被嘴，「你就这麽帮罪犯讲话？」

「我不帮脑子有洞的人讲话。」

「你这是说落雨脑子没动？」兔子疑惑，「那他怎麽活的？」

聂扬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他，「老实说还真有可能是落雨做的，只是想呛你而已。」

兔子：「……」

「队长，我发现了新的东西。」刑侦组一个年轻小夥子说道，就着手套把证物装进袋子。

聂扬转过头，「什麽？」

「这个。」少年把证物袋递给他。

「阿普唑仑？安眠药？」聂扬看了眼证物袋里的瓶子，皱眉。

「应该是，上面是这麽写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声音软软的。

聂扬脱下手套r0u了把少年柔软的头发，夸他，「雨雨，狗鼻子啊！」

佟雨，绰号「雨雨」，傻傻地朝他笑，「嘿嘿。」

聂扬揽着佟雨，一米八五的身高压得他显得娇小。他朝门外挥了挥手，「法医组的，桑桑，把这拿去监定一下。」

「是。」被叫「桑桑」的秦三走了进来，接过，义正词严地驳了句，「我不叫桑桑。」

「好的，桑桑。」聂扬回身观察着血迹，随口应道。

三：「……」

佟雨毫不留情地补刀，「别废话，今天监定结果没有出来，你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雨雨，你人设崩了……」秦三提醒他。

佟雨瞥了他一眼，倨傲地说：「滚，老子不存在人设。」

聂扬r0u了r0u佟雨的头发，「乖。」

三：「……」

佟雨一脸呆地朝聂扬笑。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