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枕边,晃得床上人往被子里缩了一点。顾文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疲惫地睁开眼。
陌生的卧室。
不...算不上陌生。他看到了斜在墙边的那把吉他,棕红色的木质面板,中间颜色有点发深,像是被什么洇湿...
顾文一下子清醒过来,慌张地从床上坐起。他一使力才发现浑身酸疼,身体像是散了架,手腕和腿心也传来阵阵刺痛。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顾文掀开被子,手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在腕上留下两条糟糕的红痕。再低头往下看,小腹,侧腰,大腿,甚至脚踝...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看得他心里发颤。
但身体没有黏腻的感觉,脑海里隐约浮现起昨晚被抱着去浴室的片段。好像是被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对方朝他压下来,手指伸进...
顾文摇摇头,不愿继续回想那些荒唐的场景。打开手机,已经是中午,贺川大概早上就离开了,而且帮他请了假,屏幕上有陆思宇发来的消息,问他身体怎么样了,发烧怎么不告诉他。
桌上有贺川为他准备的早餐,粥已经冷掉了。不过顾文也没心情吃,他颤着腿下床,衣服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他只能找到贺川的衣柜,从里面勉强挑出一件白衬衣和短裤来穿。
衣服实在很不合身,光是衬衣下摆都盖住了他的一半大腿,短裤完全压在里面,下面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穿。不过好在长袖能遮住手腕的勒痕,顾文沉默地扣完了扣子,然后朝门口走过去。
握在门把手的指尖微微颤抖,接着使劲往下一按。
——打不开。
他仍然被锁着。
顾文的心跳紧张地加快,耳边隐约回响起昨晚贺川的低声呢喃。
“一次怀不上也没关系...”
“以后每天都把鸡巴插在宝宝的小逼里,操进宝宝的子宫灌满精液——”
搭在把手上的指尖抖得更厉害,顾文把门晃得哐哐直响,面前牢固的大门也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算什么...?非法拘禁?
身上隐隐的刺痛让顾文蹙紧了眉头,昨天被压着侵犯的事实已经颠覆了他三十年的认知,今天人都已经走了,他还要像现在这样被关在这里...那个校霸真就是一条疯狗,顾文后悔自己没能离他远点。
对了,自己有手机,可以报警...
顾文打开锁屏,或者发消息给什么人,比如...
点开消息列表,看着未读的对话框。比如...陆思宇?
...他要怎么说?告诉对方自己被囚禁了,让他快来把自己救出去?
被救出去之后呢?面对陆思宇的询问他要怎么说?要去警局报案吗?告那个家世地位显赫的贺大少爷强奸他?...证据呢?体内的残留已经被清理干净...他能成功吗?还是会被压下来?如果不成功...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贺川会怎么报复他?还有...
顾文苦恼地咬紧了唇,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煎熬地挣扎着。到底要怎么办?
外面突然传来密码输入的声音,顾文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见他惊讶了一下。
周简一打开门就看见坐在地上的顾文,对方看他的表情透着恐惧和紧张。他赶忙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动作中不免看到了对方脖颈处那片细密的吻痕,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周简一直遵从贺知洲的吩咐在暗里盯着他家少爷,没想到自从那天从家里回来,少爷真的一直循规蹈矩地认真上课,每天教室宿舍两点一线,也不外出鬼混了,他确实惊讶了一下。
这不昨天终于出了校门,但是意外地没和他那帮朋友一起。走在贺川身边的那人他认识,之前贺川让他帮忙查过,是刚搬过去不久的舍友,背景清清白白,没什么特别的。
他没太在意,顺嘴透露给了家主,后来他家少爷还为这事跟他闹了一顿,现在都没再找他。周简不明白,他知道贺川讨厌被监视,尤其是被家主看着,但一般在小事上还是不甚计较的,这次不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那个顾文难道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不过看着两人在街上有点过于密切的相处状态,严谨来说,是他家少爷单方面的待人密切,周简心里隐约泛起一股怪异。
这股怪异在他看着两人进入公寓,然后早上他家少爷一人微笑着离开时达到了顶峰。他有点紧张,总觉得里面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他家少爷不会把人关在里面揍得半死不活吧?周简知道贺川的脾性,所以这个猜测其实有理有据,不算荒唐。
但他没想到现在看见的是更荒唐的事。
就在他纠结地在走廊来回踱步,拿捏不准地汇报给了贺知洲之后,就听见大门被激烈地晃动的声音。
...里面不会真出什么事儿吧?周简忍不住担心,莫非他家少爷真把人揍个半死关在里面,现在一门之隔说不定对方已经快咽气,正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向外面求救...
不行,不能搞出人命...周简顾不上等贺知洲的指示,心惊胆颤地输入密码,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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