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蔺玉言穿着浴袍低头看手机都不搭理自己，赵小让心里有些惴惴，别的他不担心，只怕对方不给钱。他这也是第一天来会所上班，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怎么收客户的钱，是直接给他，还是给会所。

电视里不都是那样演的，打完一炮，大肚腩老板色眯眯的揉着服务人员的肩膀，然后掏出一沓钱说：“这些都给你。”

这个蔺二少爷看起来并不打算给自己钱，这是觉得自己服务不好不给钱，还是给会所？万一他回去被告知其实应该自己收款怎么办，这一晚上的折腾岂不是白做。

走到门口的赵小让犹豫几番，还是回头了。

“那个蔺……老板，钱……”

蔺玉言抬头，扫到赵小让身上。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来会所玩头一回有鸭子直接和自己谈钱，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怎么，你想和我谈价格？”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会所应该是明码标价吧，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一次多少钱，但是这种会所看起来很高级，应该也不少。

看着小明不说话，蔺玉言嗤了一声，“就你那唱戏似的脸，倒胃口，最后还喷我一身精液，你还敢和我谈价格？”

“……当然不是。”赵小让讪笑着，他哪能说是怕他不给钱，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问会不会不给钱，这样问的风险是，本来人家没那么想，他提出来反而给对方这样的不给钱的思路。

蔺玉言倒是品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放心，就算是我，我也会给钱，不过该是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多一分也不给你，滚吧。”蔺玉言摆摆手，示意赵小让赶紧滚。

什么‘就算是我，我也会给钱’？这是什么意思，蔺二少爷来头很大吗，好一个霸总味道的发言，来嫖不给钱都行吗？但是不管怎么样，听那意思钱不是直接给赵小让，而是给会所，赵小让安心很多，关门走人。

出了门，赵小让想起蔺玉言那句‘我嫌你脏’，闭了闭眼，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心里有点被刺痛，那痛丝丝缕缕的渗透。

他努力将这些赶走，将嘴角提起，把乐观的自己找回来。生活处处是美好，就算现在他深陷泥坑，依然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去跳出去，尽管会很难。

赵小让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

赵小让开启了白天睡觉晚上去会所上班的生活。

他晚上去会所时，总是画那天那种浓妆，一直担心自己被变态老板点上，毕竟上次和蔺二少爷的经历可算不上美好，他的阴茎和候后穴都疼了好几天。

老鸨要求过赵小让好好学化妆，但是每次看到赵小让，他都还是丑丑的大浓妆，老鸨要管理的人特别多，一只小鸭子不上进，她也没法管得过来。

李一帆表示7万报酬数字真的很高，毕竟很多钱都是会所要分一半提成的，也就代表着蔺二少爷付了14万，一般鸭子一晚上赚个几万都是非常难得了。7万日薪的这样的工作哪里找。

赵小让在会所上班几天后，从地下室搬进了会所提供的宿舍，和李一帆一个房间，李一帆平时回来的少，基本也就赵小让一个人在宿舍，他平时省吃俭用的，李一帆看他衣服都是大学生通用款T恤加上牛仔裤，还全是杂牌的，表示这样的装扮很不对，让赵小让平时多买点好衣服，毕竟会所接待的都是大老板。

但是赵小让心想那些大牌衣服哪值那么多钱，都是布料用来遮身体而已，他以前在孤儿院，穿的衣服甚至是从比他大的孩子传下来的二手衣服，现在让他花几千去买名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有这个钱不如赶紧还债或者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买东西了。李一帆表示赵小让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赵小让表示感谢，却没有真的去穿。

接待蔺玉言后连续十几天，老鸨在点名小鸭子排队去包间被老板选时候，都没有选赵小让。他的工作就剩下送酒，倒酒，劝酒这样的事情，赚钱速度很慢，喝酒对赵小让来说真是小菜一碟，经常把老板们喝的东倒西歪，自己却清醒的一逼。就是这样，这几天下来，分到他手上也不多，一共赚了3000多。

想起欠的高利贷像大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收集进度也迟迟不涨，他不禁有些着急，总让他这样陪酒，虽然他不怎么醉，但是身体早晚出问题，又赚不了钱。

而且听说，如果一直没有客人点的鸭子，会被送去低级的场所，赚的少很多不说，那里的客人可能是带着各种病的，长相奇形怪状，油油腻腻……

这样一想，还是陪会所的客人睡更好，目前的会所接待的都是素质比较高的老板，哦，不，也有素质不高的，比如那个蔺二少爷，不过人确实帅……帅有个屁用，他变态啊……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没用的，赵小让在吃饭时问李一帆：“为什么老鸨不点我去被老板选？”赵小让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自己化了丑妆，但是老鸨还让他去劝酒，证明丑妆不是他不被点的原因。李一帆平时会来事，和每个人关系都不错，老鸨更是很喜欢他，知道很多内幕，他的答案基本就是准确的。

李一帆想了想说：“你是被蔺二少爷睡过的人，蔺二少爷有个特点。嗯……算是一种洁癖，就是他睡过可能还想睡的人，不想被别人碰。但是他睡过好多人，总不能这些人都不能再出台了吧，于是老鸨就和他咨询过这个问题，蔺二少爷说如果他睡过一个人后，来会所5次都没有再点他，或者他一个月以上都没来过会所，这个人就被他淘汰了，可以再接客。但是他的朋友们是永远不可以再碰他碰过的人了”

赵小让恍然大悟：“那蔺二少爷来会所频率大概是多少？”

李一帆想了想说：“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他每天都来，有时候就好久不来。一般时候，可能一周来1、2次吧，我也不确定，他又没点过我，倒是那个王明光点过我，这个王明光特别的贱……不说王明光了，蔺玉言好像没有超过一个月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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