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掉得更加汹涌。

现在的顾玉宁很狼狈，可他被程逸抱在了怀中，很温暖的一个怀抱，像是可以驱赶顾玉宁心中所有所有的恐慌和害怕。

“老婆？”

程逸小心拍了拍顾玉宁的后背，眉目英俊，身上穿着的西装被顾玉宁抓得有些皱了，“不难过，坏事渡过之后就是好事，况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顾玉宁抓紧了一点他的衣角，双眼失神，就这么不断往下掉出泪珠。

听着程逸的话，青年在经历过丈夫和哥哥对他做得那些事情后，已经不敢相信了，但还是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开。

程逸就这么轻拍着顾玉宁的后背，直到青年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低头亲了一下顾玉宁的眼角，没有让他继续待在这里，而是抱着他转身离开。

车上。

程逸害怕顾玉宁会饿，于是拿出自己买得早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他，行动间仿佛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疼顾玉宁一样，轻而又轻，像是在对待着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饿不饿？”程逸问，“还是说玉宁想吃其他东西？”

直到他提醒，顾玉宁才发觉自己饿了，低头就着程逸的手咬了一下男人递过来的米糕，睫毛纤长，只是被刚才的眼泪糊成一簇一簇的。

鼻尖通红。

顾玉宁拿过米糕认真吃着。

车内的环境很安静。

吃完两小块米糕，顾玉宁才回过来神，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他离开了那里。

眼前浮现出哥哥跟丈夫的偏执模样，顾玉宁放空了一瞬间，身上的距离感很浓，清清冷冷的，仿佛谁都无法靠近，也仿佛，他像是放弃了自己一样。

面色苍白。

程逸看着看着，心中突突跳了一下，“老婆？”

这一声让顾玉宁看向他。

张开口，不管青年怎么想发出声音，可在程逸的耳中都只是沉默。

唇瓣张张合合。

期间都没有一点声音。

顾玉宁愣了一下，尝试性说出一句话，但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声音，沉默片刻后，他看向程逸，手指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嘴巴，才表达清楚自己说不出来话的意思。

“……”

——抱歉。

程逸看出了顾玉宁想要说的两个字，只是不明白他抱歉什么？该感到抱歉的人也不应该是他，而是那些导致他变成这样的人。

小心抓紧青年漂亮的手，程逸问：“是发不出声音了吗？”

顾玉宁点点头。

程逸道：“那我们就去医院，不用抱歉的老婆……也别怕。”

私人医院中。

当顾玉宁和程逸从里面出来后，被医生告知发不出声音是心理上的原因，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恢复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在那段时间里，情绪上不能有过大的波动。

顾玉宁的手被程逸紧紧握着。

他没有被程逸带去自己的家，反而就这么顺着街道走了下去。

草木郁郁葱葱，街道上是来往的行人，今天的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路上和行人的肩膀上。

顾玉宁安静地跟着程逸走。

在路过花店时，程逸进去买了一束花送给顾玉宁，是火红又热烈的玫瑰，就像是他那天兴致冲冲和顾玉宁约定好的那样。

“好看吗？”程逸问道。

顾玉宁点了点头。

——好看。

两人就这么在外面散着步，顾玉宁与程逸进了很多店里，从花店到纹身店，最后路过路边某个首饰的店里，一一看过，程逸问顾玉宁想不想要一枚戒指。

不是因为婚姻那些特别的寓意，只是因为喜欢。

青年摇了摇头。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