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崔远的目光就落到他的手上，眸光凝滞，所有的暧昧欲色散了个干净，抓住他的细腕沉声问：“这伤怎么回事？”

“……”洛雪尽反应过来。

他都忘了，手臂上有自己抓出的伤。因为肌肤过白，有一点伤痕都很明显，现在他手臂上几道猫抓过似的红痕看着很是严重。

洛雪尽不知怎么解释，沉默了几秒钟。

崔远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几乎用着质问的语气：“你自残？”

洛雪尽摇头。

“你家下人虐待你？”

洛雪尽瞪大眼睛，赶紧否认：“不是。”

“那就是你自己做的。”

总不可能摔跤摔出来的，况且这伤很新，洛雪尽因为生病一直在床上，也不会有机会出现意外。

崔远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道，胸膛重重起伏了下，“就算你再伤心，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

洛雪尽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说：“不是这样的，我……我有渴肤病。”

崔远惊诧。

渴肤症，在这世上是无法医治的邪症，患病的人阴气环身，需要汲取他人的阳气才能存活，代表着不详。

这样的人不论走到哪都是被人避之不及的，几乎一出生就会被遗弃或者掐死。

崔远大脑一下子冷静下来，先前的无名火灭了个干净。

他一番追问已经称得上相当冒犯失礼了，而洛雪尽不仅没有斥骂他，还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他。

崔远手一松，又看到自己都把洛雪尽的手腕抓红了，更加自责懊恼：“对不起，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关系，我相信你。”洛雪尽浑然不在意地说，满眼信任。

崔远更加愧疚了，努力地想着要怎么补偿时手背覆上一层温热的软，打断了他的思路。

身前的人更近一步地靠过来，柔软的发丝蹭到了他的脖子，有些痒。

“你刚刚那样抓着我，很舒服。”

轻得近乎气声的声音与微微仰起近得不能再近的脸，冲击着崔远的理智。

崔远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忘记了，瞳孔颤栗着，印着洛雪尽那双含羞的眸。

“你能……帮帮我吗？你也看见了，我难受得都抓伤自己了。”水润的红唇一张一合，持续地吐露着能催动人失控的字句，“我会给你报酬的。”

“……”

洛雪尽说完还是没能等到崔远回应，在一片沉默中被成倍的羞耻感淹没。

他后悔了。

都做到这地步了这人还无动于衷，可能是真的没那想法……是自己太自信了。

好尴尬啊……竟然脑袋一热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洛雪尽一张脸红透，很想钻进被子里躲着，勉强地笑了笑：“抱歉，让你感到为难了，你回去吧，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不料崔远问：“什么办法？找别人？”

“我……”没那么想。

话未说完，崔远的身躯压了过来，洛雪尽躺倒在床上，茫然地看着他，忽地表情一变，眼睫扑扇，轻轻地“呜”了一声，缩了下小腹——一只宽大的手掌正贴在上面。

这件事洛雪尽期待很久了，眼里写满了惊喜和期待，又舔了舔嘴唇。

崔远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跟着攒动了下喉结，手稍稍动了，抚了一把那软软的肚子。

洛雪尽：“嘶嗯——”

崔远立即收手。

洛雪尽：“没、没事……”

都是因为他没有防备，他没有想过崔远手上都是干活干出来的厚茧，自己娇气的肌肤有点受不了。

也不是疼，渴肤症的痒被压住了，却又带起另一种有点火辣辣的痒。

“你继续吧。”洛雪尽用手背遮住下半张脸，有些难为情地说，“用力一点也没关系的。”

崔远声音哑了几分：“嗯。”

他很听洛雪尽的话，确实用了几分力，不是半虚半实地轻抚着。他一个干农活干习惯的，要让他控制力道反而很难，累得很快后背就出了一层，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他的手一边在洛雪尽的肚子来回摸着，一边心想：怎么会有人的皮肤这么白嫩，腰还这么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掐过来了……

如此想着，心随意动，他的手不知不觉地脱离了肚子的范围，来到腰侧一掐——

“啊！”洛雪尽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