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

“程总，我先下班了，您也早点休息。”

埋首于成堆文件里的程以珩看了眼手表，指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八点。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走到窗边。高楼下早已是灯火通明。月光被浓厚的云层掩盖，不远处的古塔隐匿在树丛里，暗淡无光。

静静地盯着来往的车流，他一动不动，耳边突然回响起刺耳的耳鸣声。这声音强烈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具往他耳朵深处里钻，顺着紧密联系的神经网，一路扩散到整个脑袋，都泛起钻心的疼。

他熟练地拿起手机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攥起拳头用力一边锤着太阳穴一边往外走去。

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公寓楼下。和陈希辞分开以后，他在距离公司最近到小区买了一套房，除此之外的所有财产的都留给了陈希辞和她的父母，包括那间他们共住了十年的房子。或者说，他正是为了摆脱那间房子，才放弃了所有财产。

那间目睹他一切丑恶和痛苦的屋子，见证他的懦弱和卑鄙、胆小和虚伪。

还没进门，程以珩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米香味飘出，熟悉的气味莫名有种“家”的错觉。

而恰恰是他亲手毁掉的东西。他自嘲地笑笑，用力地关上的门。

巨大的门响声惊动了厨房里的人，任溪吓了一跳似的抖了两抖，从蒸汽里探了出来，眼下的皮肤被熏得一阵，看上去怪可怜的。一看来人是程以珩，眼神里的惊慌瞬间被藏不住的笑意代替。

“回来了啊。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粥。”任溪捧着盛满小米粥的玻璃碗，滚烫的碗壁让他的手止不住发抖。

而程以珩只是撇了他一眼，却丝毫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不用麻烦了。”说完便把外套脱下，往浴室走去。

任溪愣了愣，感受指尖传来的灼热感，幻想着自己把手插进热腾的碗里，骇人的红肿和水泡能否激起程以珩的同情？

“傻子。”任溪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把粥倒到垃圾桶里，顺着水声往浴室走去。

“啊啊啊啊啊……太深了……”

强烈的撞击让任溪几乎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样不知廉耻地勾引人。他在进门前就把内裤脱了，用真空的下体不断磨蹭着男人粗挺的分身，早已经润滑过的后穴刻意地一张一翕像一只饥渴的小嘴一样往外流着清透的液体。浴室蒸腾的水汽和他脸上泛起的红晕交相辉映，低垂的眉眼展示着逆来顺受，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怎么激起另一个男人的凌虐欲。

感受着性器变硬，任溪慢慢跪下，张口小口含住顶端。刚刚冲洗过的下体只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他学着以前程以珩教授的那样，收起牙齿，用舌头由浅入深描摹着沟壑，不时地吮吸着马眼，双手轻轻抚摸着睾丸。

硕大的龟头在任溪脸颊上顶出凸起的形状，不断胀大的巨物带了愈加强烈的窒息感，他终于没忍住，一阵干呕将性器吞吐了出来。

“对不起……”任溪吓得迅速抬头想看程以珩的反应，生理性的泪水和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怎么也看不清。

还没等他喘过气，程以珩一把把他提起，反手扣在墙壁上。冰冷的大理石瓷砖冻得任溪呼吸急促，浅粉色的乳头像花蕊一样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下身仿佛有水流出，他下意识地夹住了双腿。

“啊……冷……”

“一会就不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毫无感情的审判机器，他用手指在后穴上试探了几下便粗暴地捅了进去。

不一会，任溪的身体连接上另一个男人，脊背撞击在在墙壁上发出有节律的声音。他不自觉地抬起臀部应和着顶弄的节奏，后穴殷勤地缩紧，柔软的甬道承受一次次疾风骤雨般的顶弄。他失神地摸了摸小腹，原本平坦的腹部被顶起硬邦邦的凸起，一下又一下。

浴室的镜子里沾满水雾，但仍能从里面隐隐约约地看见，站着的男人背上的肌肉线条坚实而利落，他的手有力地握住身下人纤细的腰枝，大拇指按在两个硬币一样圆圆的腰窝上，像安抚似的轻轻揉搓一会又加大冲撞的力度。

“啊……不行了……太深了……”

“哪里深？这？”程以珩用力按了一下拇指下的腰窝，没等任溪回答，又猛地捅进穴里，“还是这？”

“你混蛋！”任溪下意识地想躲避却被大手一下子箍住，脊背“砰的”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宁愿破坏别人家庭也想要的？”程以珩加快了速度，像打桩机一样变换着角度攻击着任溪的敏感点，动作粗鲁而无章法，几乎是将整根插入又狠狠拔出，仿佛在对待纯粹为了泄欲的飞机杯，而柔嫩的穴道只得毫无反抗地全盘接受。

“我没有……我不是……”

由后穴扩散全身的快感爽得任溪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他像一只发情的畜生一样索取着性爱，他学着黄片里的男优一样肆意地呻吟，像还在母胎里的婴孩一样回归最原始的渴望。他想要程以珩的滚烫的精液，他欲拒还迎土崩瓦解的理智，他的一切。

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打湿了任溪的脸，柔软的乳肉颤抖不已，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着，只能依靠着程以珩的力量勉强支撑。

终于感受到程以珩要拔出的迹象，任溪知道他要射了，于是紧紧地绞住甬道，生怕漏掉一滴。

“给我，都射给我。”

因为肌肉太过紧张，程以珩拔出性器后，甚至发出“啵”的一声。精液顺着任溪的大腿根往下流淌，过度摩擦的后穴泛出糜烂的红色。

“好累……”任溪转头想像以往一样向程以珩索取安抚的吻，却被一把握住脖子，再次进入。

“以后别做多余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任溪头晕眼花，他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无法呼吸，也无法反思程以珩口中“没意义的事情”是指今天的晚餐还是刚刚未完成的吻，抑或是两者都有。

浴室里又响起来淫靡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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