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简叙安倒没有回避,“年度规划已经开始执行,新车型的招标会也很快要来,四月份还有车展。”
傅屿显然不懂,但很认真在听。“听起来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客户就能这样吗。”
简叙安笑了笑,语尾上扬:“他们是甲方,我们是乙方,没办法。”
“甲方和乙方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的业务依附于他们,有所求的一方总是比较迫切。谁比较迫切谁就处于劣势。”
“谁比较迫切谁就处于劣势。”傅屿重复了一句。
“……别应用到奇怪的地方上啊。”
傅屿只是笑。
第三件事,简叙安提了住所的要求,公司行政帮忙在离市中心不太远的江边租了个公寓,一室一厅。一切都没安定下来,他不打算现在就考虑房产置业。一开始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还是住在酒店,今天东西添置得差不多了才过去。
打开门满地还乱七八糟的,简叙安把车钥匙往堆满杂物的茶几上一扔,先躺倒在沙发上,享受被暖气包裹的舒适。傅屿走过去将埋得很可能过会儿就找不到的车钥匙拿出来挂在门边,开始继续收拾。简叙安发现了,傅屿十分擅长做家务,他周围的一小块区域很快就变得井井有条,傅屿离开他的视线去收拾别处了,不一会儿又过来,给他端了切好的果盘。
贤惠,养在家里真贴心。
“别收拾了,我叫了外卖,休息一会吃饭。”
“那我去洗个澡。”傅屿应道,虽然很想亲吻简叙安沾了果香的嘴唇,但他刚刚搬了纸箱,衣服有点脏了,感觉靠近会被嫌弃。
“嗯。”
简叙安在他进浴室之前又开口。
“还有,等开学了你就去住宿舍。”
傅屿脚步一顿,缓慢地应了声:“好。”
浴室已经整理干净,洗漱台上崭新的牙刷、剃须刀和毛巾并排挂着,同款不同色,都是傅屿挑选的。简叙安对于这些并不挑剔,给什么基本就用什么,说不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花的小心思。
这里的浴缸没有酒店的大,傅屿将自己沉进热水里只露出五官,想象简叙安为什么那么喜欢泡澡,在平港的乡下见到恶劣的洗浴环境时眉毛都要塌到鼻梁上。他想回到那时,简叙安因为伤心、寒冷、孤独,不得不依赖他,但简叙安一定不愿意回到那时。来宁崇的一路上也不错,简叙安失眠、焦虑、性欲旺盛,把他当作救命稻草,反复无常地考验他又抱紧他。现在简叙安稍微适应了这里,转手把他送走,即将找到好工作,只租了一个人生活的房子。
他要感谢自己是简叙安的半个弟弟,如果他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床伴,那么简叙安离开平港和静湾时对他就会像对其他人那样冷漠无情。简叙安因为他所经受的耳光、呕吐、高烧和内心折磨都很有必要,痛苦与欢愉的记忆让他成了特殊的存在。
他要施加更多的痛苦和欢愉在简叙安身上。
浴室门被推开,他心心念念的简叙安目不斜视走进来,把他放在洗漱台上的手表挪远一点,挤了洗手液。
“怎么进来了。”他问。
“你泡太久了。”简叙安看向他,表情有些微妙,“这什么姿势,像一具浮尸。”
傅屿将自己彻底沉底,眼耳口鼻都淹没至水下,天花板在水波的折射下摇晃变形。
天花板与水面之间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即便摇晃变形也俊美无匹的脸。
他伸出手,把坐在浴缸边缘因为把他赶走而良心不安的人拖进水里,对方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与他接吻,嘴里果然有清新的果香。他等到氧气快没了才搂紧对方浮出水面,简叙安皮肤薄,眼尾被水刺激了下立即泛红,他用手抚了抚,又用唇蹭了蹭。
“衣服全湿了。”简叙安嫌弃。
“我帮你脱,我帮你洗,我帮你晾。”反正之后就没机会了,无论他再怎么乐意。他把简叙安外面那件衬衣脱了,里面是一件普通的长袖,他将下摆往上掀,蒙住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隔着衣服继续吮吸果香味的唇。
“外卖……到了……”简叙安在接吻的间隙断续地道,在被湿漉漉的布料剥夺的呼吸中,裆部慢慢鼓了起来,他的手一覆盖上去,简叙安就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的内心也随之水涨船高。他说:“确实饿了,我想先吃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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