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己抱着一沓习题册从办公室出来，迎面遇到了上完厕所的顾怜，顾怜自然而然地分担了一半，两人一起上楼。

陈桥课间小眯一会儿，睁开朦胧睡眼，看见唐律己和顾怜一前一后抱着作业从前门进来，在讲台上说说笑笑分发作业。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操劳的老父亲陈桥担心小白兔落入圈套，叫他别和唐律己走得太近。

顾怜反过来说他：“你想太多了，小唐不是坏人。”

“顾怜你太单纯了，他撕过你的作业本，朝你座位上放过钉子，上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就喝了加了泻药的水，你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

“小唐只是一时糊涂。”顾怜生气道，“你和他一起长大的，怎么也不了解他，他本性并不恶劣。陈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有问题？他喜欢你没有错，你为什么要把人说的那么坏！”

“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小你十岁的小朋友，我自己会看！”

顾怜气呼呼离开，留陈桥呆立在地。说话温声温气的顾怜居然对他发脾气了。

……

“你没必要为了我和陈桥置气。”依旧是天台，唐律己愧疚道，“我确实伤害过你，我不希望我影响你们的感情，我会自责的。”

顾怜摆摆手，“你别内疚了，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和陈桥实话实说而已，陈桥太过分了，我帮你训斥过他啦！”

靠上锈迹斑斑的护栏，一不留神斑驳的铁皮扑簌簌掉落，顾怜腾挪位置，离唐律己近了些。

唐律己俯视楼下的香樟树，几十年老树树干高大笔直，枝叶繁密茂绿，旁生的枝杈戳在三楼教室的窗户上，学生打开窗户时会岔进教室，送去馥郁提神的清香。

唐律己柔和的侧脸落在他眼里，顾怜踟躇了一会儿，小声问，“那个…你……”

“嗯？”唐律己偏向顾怜，“你要问什么？”

“你还喜欢陈桥吗？”

唐律己笑笑，“我已经放手了。”

“你真的不难过了吗？”

“不难过。”

顾怜激动道：“那就好，我还担心跟我一起玩你会有负担来着，还有，你等着吧，我会让陈桥放下成见和你重新做回好朋友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一起学习。”

唐律己想，顾怜真天真。他没说话，回以行动。

他亲了顾怜。

不是爱人之间的亲吻，是互相安慰的亲吻。顾怜和陈桥亲亲是点到为止，碰碰嘴唇或脸颊，和唐律己亲亲会伸舌头，唇舌勾缠，津液交换。

“唔……”舌头被吸住，肺里空气消耗殆尽，顾怜不会换气，脑袋都被亲晕了，无助的眸子眨啊眨，泛起泪花。滑腻的舌头游走挑逗，他尝到了水果硬糖的味道，甜丝丝，是他早上给唐律己的。

唇舌吮麻了，顾怜缺氧拍打唐律己后颈，唐律己吸住他的舌不放，过了几秒才轻轻啮咬一口，唇齿分离。

嘴唇红肿，脸上染上不自然的薄粉，顾怜剧烈喘息，反抹一把唇角，语气故作不满，“你亲太狠啦，嘴巴跟马桶吸一样，我都缺氧了。”

唐律己呼吸紊乱，“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喜欢我亲你，我猜——你小穴又流水了。”

顾怜无法反驳。那天在沙发上滚作一团，啃得彼此身上全是口水和牙印，恍惚回到家洗完澡他才意识到有多荒唐，他食髓知味，梦里辗转反侧的是唐律己的裸体，一觉醒来内裤脏了。

以前做春梦的对象都是陈桥。

那天后他开始和唐律己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接触，感情在肢体接触中快速萌芽抽枝，和唐律己成为除陈桥以外第二好。在学校里，厕所或天台，趁着没人捏捏对方的胸部或者屁股，这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调情，顾怜偶尔茫然，朋友做这些是不是越界了？

迷惑的顾怜沉溺在这段奇怪的友情中，不愿意挣脱。唐律己跟他说过，他们是好朋友啊，朋友间勾肩搭背不是常有的举动吗，有些男生私底下还会互相打飞机呢。kiss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啦。

相反，和男朋友不可以越过禁忌的那条红线，唐律己强调千万不可以和陈桥偷尝禁果，如果陈桥强迫他，他必须拒绝。因为他年纪还小，要保护好自己。

顾怜面红耳赤，“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你还说要帮我解决烦恼，现在你害的我更加烦恼啦。”

顾怜初衷是想解决小穴不分时间场合乱流水问题，现在是随时随地发大水，越来越严重了。

哼，都怪唐律己。

唐律己说：“那你今天要不要再来我家，这次我一定好好解决你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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