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不知道季夜枫为什么放过了慕容辰，她问过季夜枫，季夜枫只是告诉她一个傻了的慕容辰报复起来没什么意思，要等他恢复神智才有趣，可就算这样，也没必要给人重新安排宫殿吧，离凤鸾殿很近最重要的是离寿康宫很近，她不确定是不是季夜枫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季夜枫真的对慕容辰有了感情。

自从季夜枫傻了以后，除了初一十五季夜枫会雷打不动的去她那里，其他时间大部分都留在了芳华殿，对外宣称说是要安抚前朝旧臣，但实际怎么样，季夜枫不承认，但她是可以感觉到的。

讨厌瑶光似乎刻在了慕容辰的骨子里，哪怕傻了，也不停的告诉季夜枫离瑶光远一些。

季夜枫虽然不舍慕容辰，但他决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心中的小公主，为此季夜枫没少说慕容辰，可他就是记不住。

每次季夜枫去瑶光的宫殿，慕容辰就闹自杀，上吊，割腕，让人弄不清他到底枫了没，但不可否认很好用，每次都能让季夜枫从凤鸾殿到芳华殿看他，更别说其他妃子了。宫里的人最知道拜高踩低，以前对废帝不屑一顾，现在废帝傻了，新皇似乎对他有了兴趣，不但搬了宫殿，还经常去看他，只要他闹别扭，皇帝就会来，哪怕是个傻子，这群奴才也得好好伺候着。

季夜枫很喜欢听话的慕容辰，除了瑶光和拈酸吃醋，其他时候都很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被自己折磨成那样，傻了后，屁股会疼，但每次都乖乖撅着屁股让自己玩弄，哭晕了，也还知道取悦自己，很是可爱。

慕容辰吃不下饭，但只要季夜枫说一声他想让他吃，哪怕吃到吐，他也会继续往嘴里塞，傻的很是可爱，但就改不了说瑶光的坏话。

某天他和瑶光在怀念从前时，瑶光被慕容辰下了一跳，差点摔跤，他的小公主怎么能被这样对待，本来他已经接住了，只要慕容辰道个歉，乖乖回芳华殿他也不会失控打了他，可是慕容辰直接上手推了一把瑶光，瑶光从季夜枫的怀里摔了出去，嗑到了头，可就算这样，瑶光还是说：“陛下，辰妃他现在脑子不好，您别和他计较。”

季夜枫还在安抚瑶光，慕容辰却大吼着：“坏人，你离哥哥远一些。”说着又准备上手去推。

季夜枫已经包容过慕容辰一次了，这次他还不知好歹，季夜枫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慕容辰脸上，慕容辰被打的跌落在地，也撞到了头。季夜枫看着慕容辰在地上很久没起来，也心知自己下手重了，准备去扶，但是瑶光被推的却有些头晕，他可心疼坏了，这是他小公主，从小他就想好好照顾她，守护她，现在却为一个仇人担心，他心里充满了对瑶光的愧疚。

良久后，慕容辰起来后没哭没闹，平静的离开了御花园的凉亭。

季夜枫感觉有什么不同了，但他也懒得去追究，现在心中被愧疚占满了，小公主才是他应该全心全意对待的。

慕容辰没有回芳华殿，而是回了从前的宫殿，太监来报时，季夜枫只当慕容辰又在闹自杀了，反正没有一次是认真的，闹够了也就消停了，他确实不应该对仇人那么好，但心里就是有些心烦意乱。

太监告诉季夜枫，这次辰妃不是闹自杀而是跑回了曾经的寝宫，嘴里唱着他们听不懂的东西。

瑶光识大体的道：“陛下，您还是去看看辰妃吧，您不是很在意他吗！”

季夜枫立刻反驳道：“朕在意他？皇后多虑了，他做过的事，对你做的事，朕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现在对他好，也就是想让他早些恢复记忆，不然找一个傻子报仇，有什么意思。”

“陛下说的是。”

随后季夜枫还是陪了瑶光很久，回到勤政殿心里还是有些乱乱的，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芳华殿。

门口的太监立刻跪下迎接：“陛下万福金安。”

季夜枫嗯了一声，然后问：“辰妃睡了？”

太监立刻变得有些瑟瑟发抖：“陛。。陛下。。。辰妃娘娘。。还。。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此时季夜枫已经有些不悦了，他那样的人，自己都已经对他够好的了，他怎么还敢伤害瑶光，不过就是一巴掌，还闹脾气，真是反了他了。

“是。。早上出去后。。就没回来。。”

想起那人穿着单薄就去御花园了，现在回那破败的院子，那么单薄，真是不要命了，心中烦闷，但还是抬脚去了以前的院子，他一进院子，就看见慕容辰站在门外，头顶和肩膀覆盖住了厚厚的雪，慕容辰盯着一颗枯树，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跟朕回去。”季夜枫语气有些不善，好不容易面色才红润了些，脸上有了些肉，可才一天的功夫，脸上没了红润，只有一个五指印，嘴唇没有血色，身子好像又小了一圈。季夜枫知道今天不应该出手打人，可眼前的人是仇人，哪怕现在傻了，疯了，那也要赎罪，打一巴掌就拿乔，他还真把自己当辰贵妃了！他只是一个玩物，能留着狗命到现在，也都是自己的仁善。季夜枫只能这样给自己催眠着。

慕容辰没有说话，依旧呆呆的那棵树，就在季夜枫以为慕容辰被打一巴掌变的更蠢时，慕容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也不似往日，：“不了。”声音沙哑的可怕。

身后的太监看着慕容辰的态度，都不由的捏了一把汗，毕竟曾经每次他见完陛下，没有一次是站着出来的，最后都会在床上躺上好几天，傻了以后人也乖顺了，陛下对他的态度才好了，现在倒好又犯疯病了。

“将辰贵妃请回芳华殿。”季夜枫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慕容辰没有理会季夜枫，再次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枯树，慕容辰心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这些日子他傻了，但恢复清明后，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依旧记得，这算什么，这副残破的身躯，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他发现季夜枫并不是残暴之人，处理政务也仅仅有条，他只对自己残酷而已，而自己一路上都在帮他，不知道为什么竟让他如此恨自己，从牵羊礼，到强迫，可是在自己傻了以后他又变得温柔，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很累，也不想见季夜枫，季夜枫他曾经心目中的白月光，呵。。。可笑。。

太监看着即将升怒的皇帝和不为所动的废帝，太监只能硬着头皮靠近慕容辰：“辰贵妃，天冷了。。。该回宫去了，您看看啊。。。都飘雪了。”

慕容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飘落的雪花：“是啊，下雪了。再冷的天，会有人心冷吗？我曾将满腔的热情给了他，也没能换来他的一笑，冻的我发寒。。”

太监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季夜枫声音中饱含怒气道：“慕容辰，滚回你的芳华殿，别在这给朕丢人现眼。”此刻季夜枫笃定慕容辰恢复了，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该恨吗？是的，该恨，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吗？他可能无法再下那么狠的手，爱他吗？不可能，他爱的只有瑶光，何况慕容辰是他的仇人。

“季夜枫，你现在嫌我丢人了？那为何还要把我困在这宫闱里？不如杀了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如此恨我，折辱我？”

“你。。。”看着这样的慕容辰，季夜枫很想告诉他，你与我有杀父杀兄之仇，有夺妻之恨，可看着有些癫狂的慕容辰，他突然说不出口了，转而上前把人抱在了怀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第一次见慕容辰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甚至在得到他以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哪怕他心里明白，但也会强制压下去。

慕容辰推开季夜枫，继续吼着：“季夜枫，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为了你我甘愿放弃皇位，成为废帝，为了你，我辜负了多少人，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机会，甘愿背负天下骂名，让我给太监行牵羊礼，受尽天下人的耻笑，被你囚于后宫，当你的小倌，被你凌辱，可是你呢。。。”

季夜枫不知道慕容辰在说些什么，也不愿深究，只觉得心里很乱，就当作慕容辰的一种伎俩，季夜枫再次出手打了慕容辰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慕容辰扶着石桌才没摔倒。

慕容辰扶着自己挨了巴掌的脸，手扶在那处，缓缓抬起头，看向季夜枫，那里有许多季夜枫看不懂的情绪：“辰贵妃，莫不是醉了？竟说起胡话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