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在好友家安然度过了一周后,江明终于下定决心回去一趟把东西收拾好带走,退房的事情他已经在两天前和房东说了,对方很惊讶询问了理由后遗憾的表示如果想回来租房随时都可以找他。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江明看着手机上房东发来的消息,叹着气忧愁的往后躺倒在床上。
明天他就准备去收拾行李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又碰到那个怪物。其实说是怪物,他目前也没看出那东西和人类有什么太大区别,除了过于高挑瘦削的身体,和阴沉的外表。抛开这两样不说,它似乎就是个生长过于旺盛的人,现实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巨人症病患者。
江明实在还是不愿去想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存在,他绞尽脑汁仔细回想着那天的场景。似乎...也没什么。
但真的没什么的话,为什么对方要一直跟着自己呢,还是说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江明想不通,于是索性不想了,反正他已经决定要搬出那里,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撑着床面坐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然后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好能碰上房东,如果那家伙是人,应该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对他怎么样。
如果不是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5.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后,江明顺手拿过挂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丝,然后晃着头甩了两下,将一些多余的水珠甩开。
好友还没回家,可能在加班,江明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看着前不久给对方发的信息,依旧没有收到回复,江明便没再管了,估摸着公司太忙没有空回他吧。
好友名叫蒋之荣,和他认识八年,是很要好的朋友,和江明内敛沉静的性格不同,蒋之荣是个阳光积极又开朗的人,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因为他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种性格,江明也没想过能和他成为朋友并且这么多年。他很珍惜这段友谊,也很感谢这几天蒋之荣的接纳。
他俩都是实实在在的打工人,谈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都是凭自己在外打拼事业,一般谁有难处另一个都会帮忙。
虽然是这样,但江明也不想过多麻烦蒋之荣,毕竟说到底这还是他自己的事。
三两下把头发吹干后,江明又刷了会手机,便躺下睡觉了,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明天的事一定要顺利,不要出差错。
6.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起的时候,江明还在睡梦中挣扎,赖了几分钟后又一股脑爬起来,顶着一头蓬松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睡眼惺忪的走进洗手间时还差点绊了一跤。
挤好牙膏刷牙对时候,江明眼神空空的看着镜子里那个表情木然呆愣的家伙,脸色有些苍白,眉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疲惫,眼下一片青黑,看上去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感觉有点糟糕。
江明心想,含了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圈又吐出去,反复几次。把牙具摆放好后又用手捧起水来对着脸狠狠搓了几遍,冰凉的清水洒在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江明闭着眼伸出手摸索了一番,拿过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
江明简单洗漱完随意收拾了下自己,便拿上手机出门了。
临走前他看了眼时间——九点钟。还算早,他要趁早把东西拿了直接走,避免遇见那个人,姑且称作是人吧。
一路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出租房,江明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踏进去,谁知刚走进拐角,就和那家伙面碰面了。
江明的脚步顿住,一只脚还没落地,眼神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面前比他高出两个头还不止的“人”。
他现在确定这家伙一定不是人类了。
因为它的眼睛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的眼睛。全黑的眼白和鎏金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他,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紧抿着,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它不得不低着头和他对视。
离得近了江明便很清楚的闻到它身上奇异的香味,淡淡的、清冷的幽香在周围发散着,江明不自觉有些恍神,不知不觉中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
回过神时,江明发现他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衣角,他的脸色几乎在意识到这一情况时,瞬间惨白了下来,指尖发着抖颤巍巍的松开了。自始至终它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安静的用那双怪异的眼眸沉默的注视着江明。
它在想什么。江明有些摸不着头脑,脚步却已经自觉的慢慢往后挪动,但这好像惊动了对方,下一秒江明就被对方一手捏着手臂提了起来。
身体悬空的间隙,江明还懵头懵脑的胡乱蹬了蹬腿,直到和对方漆黑的眼珠平视时,他才缓慢意识到自己被抓着提起来了,像一只被拎住后脖颈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江明也开始抖,未知的恐惧席卷了他的思想,泪水蓄在眼眶却迟迟落不下。
难道他就要死在这了吗?它是想把他生吞活剥还是想怎么样。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江明就憋不住了,手脚扑腾着,双手抱住了对方的手臂,冰冷的温度冻了他个透心凉,但江明根本不敢松开,他想说不要吃我,但是喉咙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惧而失了声,他只模糊的从喉结和鼻间里憋出几个弱弱的音节和呻吟。
太丢脸了,江明绝望的想,他从来没想过人生最后一刻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他用力眨了下眼睛,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落了下来,于是后面的也顺理成章的往下掉。
他稀里哗啦哭了一通,哭的眼睛红通通,鼻子脸颊耳后都泛着一层淡淡红晕,看上去好不可怜,但唯一的目击者面不改色,眼不红心不跳,只是收了手臂,将江明抱在臂弯里,然后拖着拖沓的步伐慢慢悠悠的往内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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