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一次，一次就好。

武帝定会喜欢他。

然后……然后告诉他身份，他会心软，会留下自己，会庇护自己，会……

苏归一想不下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刚才那些，简直是天方夜谭。

即便如此，苏归一还是认认真真地清理自己。

里头洗完了，他又仔仔细细地把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都搓了一遍。

连胯下那二两肉都通红通红的，旁边甚至都被搓破了皮，他还是无知无觉。

再干净些才好……

覃公公踢门进来时，苏归一早就洗得有些魔怔了。

他的指尖已发白起了皱，手上的伤口被泡得外翻，脚底软得没力气，他还在继续洗。

覃公公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人是他亲自送去军营的，他自是知道，这曾经的天之骄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做到这个地步。

“可以了。”覃公公微微叹气，“很干净了。出来吧。”

苏归一被“惊醒”。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覃公公，自顾自走到池边，双手撑着，想要一跃而起。

谁知他手臂根本没什么力气，撑起的当口，手肘一软，整个人直接倒入池中。

水瞬间淹没了口鼻。

他因着本能扑腾了几下，却根本起不来。

透过池水，他看到覃公公“扭曲”的微笑的脸。

真恶心啊……

这样残酷的世道，还值得他留恋吗？

何况，武平渡也不要他了……

不如……就这样沉下去……

他默默闭上眼。

胳膊被人拽起。

他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直接拽上岸。

他仍然闭着眼，却弯了嘴角自嘲一笑。

解脱对于他来说，都算奢侈。

武帝没说处置他，覃公公尚且要留着他的命。

他突然觉得无趣。

权力么。

太无趣。

他轻蔑地睁开眼，准备迎接覃公公的嘲弄。

充满怒气的紧抿的唇却让他一惊。

“这就死了？那你的任务怎么办。”

也是嘲弄的语气，但却是从武帝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为何去而复返……

苏归一疑惑。

“任务？”苏归一无声地反问，不解的神情十分无辜。

“罢了。就算你想交代也说不出吧。”武帝一副很开明的样子，全无刚才转身离去时的冷漠。

“但，若在宫里自尽，尸身，是会被丢去喂狗的。知道吗？”武帝从怀里掏出娟帕，慢慢为苏归一擦着脸上的水渍。

苏归一愣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尚算温柔的武帝。

武帝是在劝他，劝他活下来。

只不过是用的很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