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叫庚生吧!」小六医生为她的行动鼓掌,赞叹道:「佩服佩服,居然能想到用这招来威胁我,真是不简单,可是你觉得我会信这套吗?」
「你先提出要求,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合作。」她仅想得出各种别脚的招数,赌上没有把握的运气,她想能离开这里,代价是什麽都好。
「尽量杀吧!在他临Si前,记得问清楚授权码,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不是,我知道另一个秘密。」顾佳嫚压住队长脖子的力道加大,「我看了一个日记簿,里面说,能够拯救这世界的方法有一个,不是让所有的人类灭完,是找到一颗蛋。」
「你以为这个讯息是秘密?」小六医生翻了一圈白眼,却瞧见队长的身T微微颤抖了一下,凑近问道:「一二,你在笑什麽?该不会那颗蛋真的是关键之物?」
队长呆然直视他,没有其他反应,像小六医生手中的人偶,给人宰割的机会。
小六医生拍了拍他的双颊,「醒呀!说话啊!她说的日记簿内容是怎麽一个回事?这里不会有我晓得的故事内容。」
小六医生记得搜索这一带的记忆T片段,他没找到关於什麽日记簿和救世蛋的说法.他想,Ga0不好是子队的队员联合欺骗他,她说的话是天方夜谭,不然早就有人找到结局了。
他掐住顾佳嫚的下巴,在她的脸上挤出手痕,「你说谎,要是你能帮我得到授权码,想要什麽好处?」
「我只想回家。」顾佳嫚担心她年幼的孩子也会出事。她不希望儿子受到噬情的伤害,那是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培养出优秀基因的试管婴儿。
当初她为了得到这个受JiNg卵,花费庞大金钱,试了三年,肚子前期积了不少腹水,有类怀孕的不舒服感,後期终於老年得子,然而挺着大肚子要护儿更不容易,情绪变得纤细,走路缓慢,做事要顾虑得更多,甚至思绪会跑得很远,想让儿子过更好的生活。
她经常回想儿子生出来时笑出酒窝的模样,原本只有三千六百克的他逐渐长成一个头好壮壮的小男孩,喜欢在妈妈身边跑来跑去,当她和先生的开心果,更是调和剂,抚平夫妻之间的争吵问题。她对先生的行为很无奈,不过为了儿子未来能有保障,她忍着这段没有Ai情的婚姻,对先生和孩子发脾气表达情绪,没有用的话气虽往内心吞,隔天便发泄在身旁的同事上,让他们的耳朵听她抱怨家务事。
顾佳嫚还是想回家,明明到了那个家里会x闷得难以呼x1,一个人的时候回望这段空虚的婚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获得童话故事中快乐的结局,但她换一个念头想,她也许得到的是一个善终的保障。先生可能会b她早Si,轮到她步入h泉,她的儿子会好好埋葬她,不会让她感到孤单寂寞,不用承受独自Si去的感觉。
像她先生的母亲,临终前两个儿子争着财产,在她的身边没有温暖,连隔年的生日,先生身为长子也不愿来到母亲的墓前叙旧,变得很多事情是她要来做,别人的母亲是她来服侍,由她代替先生的身分为他的母亲善终。
即使嫁人,先生的母亲视同法缘上的关系,对方仍旧跟她流着不同血Ye。她不明白行孝一事总是由她处理,她先生呢?她先生只会坐在沙发打手游,不懂哄她开心,就连她每年的生日也得不到什麽祝福。
几乎所有事情皆是用钱买来的,不论是家庭,传宗接代,或是这段婚姻,她的快乐是用钱堆积的。可这个家,是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她想回家,想看看她的儿子,那是她在这个痛苦的婚姻中唯一的救赎。
顾佳嫚镇定地瞪着小六医生,他松开他的手,搭着她的肩,「你以为这个游戏那麽好混?要是你有能力回家,恐怕你拥有的一切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反倒不被任何人关注的辛生溜到後头,咬了两颗h绿药丸,他的瞳孔稍微放大,呼x1趋近平稳,心脏跳动的速度迟缓,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变得像一个机器卫兵。
他用力踢了顾佳嫚一脚,她弹飞到几公尺外,他扔给她几颗h绿药丸,命令道:「吃下去,这种药除了会让人失去情感,变得像噬情,也能增加T能和攻击力道。」,接过队长的身T放置墙边,躺在地板和躲在房间内的噬情通通靠向他。
小六医生玩着遥控器,用特殊的频率控制劣等的怪物。他高傲地说:「你不知道那个药丸是我设计的吗?你们或许知道h绿sE是指抑制情感,那我当然有制造情感的药。」
他从医师袍口袋掏出一个装着蓝红药丸的小瓶罐,不是丢给他们那些人类吃,是撬开他nV儿的嘴,放入一颗药,高昂的情绪像一瓶烈酒,她的双眸闪出腥红的光亮,皮肤变得红润,抱住他的脚,哀求道:「爸爸,可以再给我多吃一点吗?为什麽……你的身T变香了?好饿喔,爸爸,我肚子饿到受不了。」
他增强遥控器的频率,m0着她的头,「可惜爸爸的r0U不好吃,我允许你尽量吃前面那些人的r0U,他们的更好吃。」
她双眼的焦距开始失焦,如那些往身上注入药剂的毒犯,她的眼窝浮出一层黑眼圈,咧嘴狂笑,她在地板到处爬行,骨头嘎吱作响,身T还能转一百八十度,以师的姿势反手走到他们前方,头转回正向,张着獠牙,心脏放出许多小触手,她抿嘴,伸舌流口水说:「好想快点吃掉你们。」
辛生睥了一眼放在手术台旁的心脏电击器,随意抓了一个来抵挡那些触手,他知道自己的攻击岂不了什麽作用,可是他必须保护队长,不然他会失去活在这里的用意。
他想着乾脆用身T当盾牌,张开双手,闭眼准备迎接噬情的袭击,忽然闻到一个火药味,他张眼,看着顾佳嫚举起他的喷火枪,燃烧现场,噬情发出惨烈的尖叫声,连她的先生也不例外,她没打算救谁,差点连队长也着火。
辛生趁一片混乱,小六医生忙着救他的nV儿,噬情为了活命也没时间理他们。他背起受重伤的队长,赶紧拉着面无表情的顾佳嫚跑开这间诊疗室。路上遇到的噬情没意识到他们是有情绪元素的人类,多吃的药丸控制着他们的情感。
黑夜过去,天边升起了亮光。他们朝太yAn的方向Si命狂奔,没想过究竟要逃去哪里,只是不停往前跑,直到双脚再也动不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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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疗间窜起的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整个场所如炼狱般被烈焰吞噬了一切,炭烧处留着几个往外逃跑的鞋印,有大有小,地板还有一件烧了底部的白袍,没人知道引发这一连串事件的小六医生逃哪去了。
那家伙抛下那些玩意儿受苦。那些烫得焦黑的噬情纷纷嚎叫着,顾佳嫚的先生剩半个身T待在火光中,他生前的跑马灯回想老婆方才奋力一搏的身影。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悲戚与懊悔交织在他空缺的心脏。
他其实有很多对老婆说不出的感谢,可是他不懂得如何珍惜这段婚姻,也不知道要用哪些行动表示对一家人的深Ai。每当他发现老婆在生气,他会变得蛮横不讲理,试着吼回去,好b以前他们家也是如此,他妈妈默默承受家庭的压力,而爸爸则不顾这个家。记忆中,他们很少全家人出游。他记得的部分是,他为了经济压力,没日没夜打工赚取生活经费。长大有了家庭,身T出了状况,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老婆,不是他老家的人。
是他错了吗?他看着老婆活在这世界的身影,表情不像平日那麽严肃,他更不晓得原来她的运动神经那麽好,好似在告诉他,即使他不在了,也会好好保护他们唯一的儿子。
在他的身T经历过这一连串的苦,才终於嚐到後悔的滋味。他想,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就好,说不定两人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的眼仰天凝视,火焰的光亮令他想到一家人在台中高美Sh地嬉戏的景sE,儿子和老婆在木栈道的尽头踏水,他走在他们身後,儿子很好动,一下跑这儿,一下跑那儿,他抓不着,便坐在木栈道旁放下手机,捶着两脚,欣赏他们看到招cHa0蟹兴奋的表情。
他困得眨眼,眨呀眨,光线夺走他的意识,化为尘埃飘散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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