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现实世界看顾郝谨慎身T的安泉阀并没有将《异生》的伺服器完全关闭,是派郝谨慎进去除虫,因为造成游戏产生混乱的错误有三人,不过他不知道是谁,得由她去判断。
安泉阀检查完所有线路和郝谨慎的生命状态後,他有另一个任务是去寻找余深所在的位置。他担心余深那个差劲的身T没办法撑到最终章。
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作为余深的依靠,在职场帮不了谁,连游戏也无法进去协助他们。他敲打键盘,反向定位余深的位置,程式码被拒绝了。
「你一个快要Si掉的人g嘛要设定不让人追踪你的踪迹?」他拍打键盘说道。
从余深带着郝谨慎进入游戏,安泉阀失去跟他的联络,几乎每天没什麽时间睡觉,不停在找他可能出现的场所,网咖、附近饭店和老家——安泉阀能问的,都去问过。
每个人便好奇余深现在的状况,他也不好意思透露过多,只能告诉他们那家伙过得还不错,寻找余深是因为他要还钱。
安泉阀欠余深的可多了,不管是职场、金钱还是人情,对方明明没什麽能力,却让很多好康的事到他手上,接手《异生》游戏维护的工作,意外升官。他总想要是当年是现在工程师组长的位置,应该能保护余深。
他後悔的事情会随着余深失踪的天数增多,如果能早日找到余深,他的罪恶感也会小一点。於是,他翻着那家伙收在柜子里的笔记本,现在看的不知道是第几十本了,里头记录很多彩蛋的点子来源,多半跟社会新闻有关,那些青少年自杀早逝的报导。
尽管校园贴着许多反霸凌的标语,可那些事仍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生。而那些霸凌者也许长大後有所改变,但更多人进入职场,往往会成为压榨他人,或反过来成为被霸凌的对象。余深深受其扰,把这些想法放到游戏里面,希望告诉玩家,他们所作所为能够影响人的一生。
至今有多少个这样的受害者呢?肯定层出不穷,尤其在职场上,很多事情能用离职或权力处理,多少人的案例是被隐藏起来的,害怕自己的後路被上位者封杀,便难以反抗那些具有丰厚背景的人物。
「真希望能快点找到你。」安泉阀於心不忍地说道,因为余深不是一个Ai惜自己的人。
他往後翻阅余深的笔记本,有一处写了一个地址,是位於闹区一间夹在巷弄的旅店。他曾听余深说过,以前刚出来工作,身上没什麽钱,无法一口气付出太多住宿费,所以短暂在旅店住宿。
那间旅店费用相当廉价,店内发生过一些离奇的刑案,也传闻半夜会有人乱敲门,或者不明物T在窗外徘徊的事。余深说起这些奇闻轶事时,不觉得那是坏事,反正他要的是便宜能有地方洗澡睡觉就好,完全不在意品质。
安泉阀没料到余深还会跑回去住那种地方。他不懂那家伙住进鬼屋到底是折磨自己,还是不要命了。他怕有最糟糕的情况发生,赶紧抓着机车钥匙和背包,锁好家门,前往笔记本提到的旅店。
他机车骑很快,闪了几次车,到闹区的路变得很塞,大车堵在前方,他得钻小路才能前进。情急下连红绿灯都不管,只记得要向前冲,他没注意到侧边一台汽车驶来,将他撞到路边。
他抓着机车握把斜摔出去,安全帽的罩面碎裂,从正方能见他的头淌下鲜血,脸颊、颧骨都有瘀青和擦痕,安全帽左侧皆是刮伤,他疼得躺在柏油路,一时半刻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汽车驾驶连忙下车查看安泉阀的情况,他回神看见那位汽车驾驶朝他走来,他挥了挥手表示没事,拾起机车,侧面有较多挫伤外,龙头依然能转动,马达也运作正常,於是他又坐回机车,继续向前行驶,不理会汽车驾驶的呼喊。
安泉阀不敢耽误任何时间,每一刻对余深来说非常珍贵。他终於来到余深住的那间旅店,戴着安全帽走入室内,给了五张千元纸钞,心急地问前台人员,「请问余深住在哪间?」
负责柜台的人员是一个阿伯,他见钱眼开,伸手表示要给更多才会说,「毕竟这攸关个人资料,本店不能随便泄露客人的身份,您明白吧?」
「嗯,我知道。」他又给了一叠现金。
阿伯左顾右盼,在柜台下数着钞票,随後拿出余深的房卡,「他在六六六号,住那种恶魔数字的人通常不是很正派,他的取向真特别。」
「那家伙是不信邪,信佛教,所以那些怪力乱神没有科学根据的事,他当然没有感觉。」安泉阀补充说明,拿走阿伯手里的房卡钥匙。
他走路时有一些晕眩,乘电梯到六楼第六十六号房,他打开门,一GU腐烂的恶臭飘来,他捂住口鼻,推开脚边的垃圾,余光睥了几眼桌上放着发霉的便当,内容物吃到一半,泡面则泡烂,没打开来食用。
安泉阀走入浴室,那边被余深改造成小型隔音间,在浴缸旁放两台笔电,一名双颊凹陷,身材嶙峋的男子仰躺其中,嘴唇乾涩发白,嘴角有几条乾燥的血渍,他的眼上戴着VR装置,呼x1微弱,衣角还染血,他的健康状况非常不好。
不过,安泉阀在意的是缠绕余深脖子的钢线,那不是能开玩笑的游戏。余深做了一个能自杀的机器,在电扇绕上一些纲线,牵引浴室的铁架,线头末端则在他的脖子。
余深要是按下电扇,他颈部的钢线会向上勒紧,慢慢窒息。明明他说了不会轻生,跟安泉阀约定好,会用最後的力气完成他的梦想,以及向公司最美丽的秘书告白。可是,他设置这样的机关,分明向来救他的安泉阀阐述自己有多绝望。
「兄弟,你一定要走得这麽痛苦吗?」安泉阀摘下满是猩红的安全帽,他肩膀那一侧的衣服因为事故磨破,伤口擦撞焦黑,全身非常痛,也b不过内心的苦楚。
在他们拚命救着余深的时候,现实这端的他却做好放弃X命的决定。安泉阀扶着伤口处,脚一跛一跛移动方位,把绕在余深颈部的细线撤下,过程中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他抿紧下唇,Si命拆乾净那家伙做的好事。
深红的血Ye延他的指尖向下流,就像他有多懊悔那般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