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苍白却有力的手指夹住燃了一半的烟，长舌抵上口腔右壁，顿了两秒。

耳机中传来的一阵阵扯动布料牵扯出的响动与不断放大的抽泣声，原先还是小鹿嘶鸣，如今已做离群幼狼哭喘。

一声声沉重绵长的哀哭，扰得本还意趣勃发的季川尧心底平白升起一阵烦躁。

季川尧脊背向后倒，靠上椅背，左腿搭上右腿，双腿叠放，朝在一旁的楚槐生使了个脸色。

方才还死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的男人，不情不愿的凑上前去，曲腰躬背，两手并拢，将布一层薄茧的手掌递过去。

季川尧掀起眼帘，斜他一眼，而后将还燃着的半根烟往他手心按灭了。

高温灼伤皮肉。

“槐生……什么心思该不该动，不用我教你吧。”说着，季川尧拿那支灼热滚烫的烟，往楚槐生手上画了一个叉号。

这是警告。

楚槐生没应，只垂着头。

良久，季川尧转动眼眸，细细打量了楚槐生几番，抬起压在手心已经冷了芯的半根烟，随意丢在瓷砖上。

季川尧仰头，对上楚槐生称得上含着反叛意味的眼神，这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于季川尧而言十足新奇。

分身忠于本体是不可违逆的天性，而季川尧的分身却为了一个实验品小白鼠起了违抗他的心思。

“憋太久没地方捅你的狗鸡巴，脑子被精虫吃干净了，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季川尧挑了挑眉，皮鞋压上楚槐生的膝盖，碾碎他的关节，逼他跪倒。

楚槐生垂头不语。

“你啊你……”季川尧抬脚，皮鞋压上楚槐生的肩膀，鞋底下压。

砰的一声，楚槐生面部骨骼砸在瓷砖上，血溅当场，彻底没了呼吸。

全程没有一句求饶或解释，恐惧也无。

只余瓷砖上一具不断淌血的尸体。

季川尧拿一只皮鞋随意挪动几下还温热的尸体，将尸体置于脚底，心安理得的踩在脚下，将这窄长匀称的，当做垫脚布。

“…好吧，…确实是一只招人心疼的小白鼠。”季川尧感受着楚槐生涌入脑中的意识，盯着电脑屏幕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褚言轻叹。

夜半时分，即将迎来凌晨三点，褚言仍在铁架床上左右翻腾着不断掉泪，睡不着。

枕头都被他哭得眼泪从外渗到内，平添了几分重量。

从刚进入副本时被监考npc针对弄了一身伤，到没有自保能力被强势玩家和npc压着欺负，现在镰也为了保护他死在学生会npc手里。

褚言陷入沉思，副本进行到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一个待他温柔绅士，关心爱护他的学长。可季川尧是npc，是怪物……褚言脑袋很乱。

直到凌晨三点，褚言脑内响起一阵好感度提示音，彻底将他击垮。

[000:学生会会长好感值:1]

这个冰冷数字是压垮褚言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刚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汹涌，止不住的眼泪将枕头浸得更湿。

原来季川尧对他的关心温柔，是一层假意温顺无害的羊皮，剥下那层伪装后，是他臭不可闻的狡诈残暴和一颗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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