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自是世家子！可我是冒名假死的罪属，官府缉拿的逃犯啊……”

他捂住脸，变了调的声音又像是笑。“将军不必提功名，你还是肏我吧……”说着就又去抓住韩亦昭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凑。韩亦昭平素喜欢摩挲萧定的锁骨和乳房，偶尔挑逗般轻轻掐一下，看着他的乳尖在手指探索下激起一颗小小的硬结，此时萧定就抓着他的手指，往自己乳头上急迫掐按下去，秃钝指甲硬是掐出了血印子。韩亦昭受惊般松开手，萧定跪坐起来，他通身赤裸，象牙色的身体在昏暗帐中几乎发着光般秀丽难言。韩亦昭感觉到隐秘而剧烈的快感又一次闪电般蹿上来——他一把推开萧定，叫了半声。“别——”

“别说话！”萧定几乎是嘶喊了一声。

他跪着，往韩亦昭双腿间近乎仓促地坐了下来。韩亦昭能感觉出，在无数次的彼此契合后，萧定再一次被撕裂了。但他只是痛得一哆嗦，随后便主动而毫无章法地上下律动起来……

“我没有那些了。我也不要了，不想了……”

天昏地暗，萧定狂乱地压紧双唇，也分不清是吻是咬啮，或不过是想阻止韩亦昭开口。韩亦昭尽力偏头躲开，萧定又覆上来。唇舌交缠，喘息粗重，他终于寻到机会吐出片言只字。

“你让我来……”他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喘着粗气。“你这样……不行的，怕你再……”

他硬是把骑跪在他腰胯间上下律动的萧定掀了下来，然后从背后搂紧他，制止他的挣扎，同时极缓慢也极小心地重新楔入。

而萧定在尽力迎合，腰肢挺成柔韧的弓，竭力吞吐到最深处。韩亦昭自己知道萧定在出血，分不清是受伤还是残余的月事，但更多的是久未逢阳物而饥渴流淌的欲液。这里已经太久没有真刀真枪的插进一根东西，此时捅了进来，竟然彼此都有些熟悉的陌生。或许是经历过生产的缘故，女花深处的形态有轻微的改变，胞宫再不能回到原有的高处，阳物顶到宫颈也就越发轻易。往日里宫口难开，硬凿上几下，萧定往往就要求饶，现在正值信期，不需顶弄宫口便自开了一线，萧定自己狂乱地挣扎着，用尽全力地把他那根东西往深处纳入，像是以此来阻断方才脱口的话语。

在萧定绝对的主导下，韩亦昭一寸寸捅进了那个滚烫的内里。那只胞宫显然也略微松弛了些，不再似以往那么紧窄，以前只含得住头上的一截，现在竟是将小半根都吃了进去。韩亦昭手搭在他腹部，隔着萧定平坦的小腹，竟能摸见那东西梗在里头颤动。他于极剧烈的快感中竟然微微一酸楚，想当日那胎儿还在萧定腹中时，曾在这个位置踢过自己一脚。

他垂下头去，紧紧搂着萧定的腰肢，用尽全力地抽送起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希望他自己死了，什么都不必回忆起来。他甚至也希望萧定死了，因为他知道同样的回忆也涌上了萧定的心头。萧定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紧紧闭着眼睛，放任那根东西在他们叠压的手下剧烈攻伐着柔嫩的宫腔，抵压在内壁上来回碾磨，像是在体味某种已不存在的错觉。有几次韩亦昭自己几乎都克制不住要呻吟出来——他从未见过萧定这样激烈放荡的姿态，伴随着喉咙里剧烈的捯气，说不上是呕吐还是痛哭。在这场短暂的欢好中，萧定哽咽着先一步抵达高潮，身体突如其来地绞紧，宫腔紧紧裹住闯入的异物，随后韩亦昭就被他带入了近乎灭顶的快感里。两个人在溺水般的黑暗中紧紧拥抱，萧定突然仰起下颔，发出一声短促的哭号：“啊——”

这声音一发即收，萧定小臂回收，以手腕把下半声硬生生堵回喉咙里。韩亦昭手指沿着他腕骨关节捋上去，果不其然摸到了累累交叠的啮痕。

他突然箍紧萧定，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之前的黏腻血渍还未清理，萧定躺着，脱力般任他摆布，身下淫水兀自不绝流出。韩亦昭的手一节节捋过瘦硬的椎骨。受苦了，他想，他爱的这个人，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受苦了……眼泪顺着萧定的肩膀流下去，韩亦昭发觉自己也在哭，这是他继徐家集大胜以来又一次无声的痛哭，伴随着深埋在对方身体内的律动。他不敢去回想这些日子里他们彼此失去了多少东西，给予对方多少不堪的折磨。他们错过太久，但那本来都不必，不必……

继续交欢吧，甚么都不要想，最好这一刻天崩地裂，让他们一起死在这仁慈的黑暗里，不必回顾昨天，不必迎接明天……他知道萧定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在短暂的脱力后，萧定就开始再一次竭尽全力地逢迎，再一次狂乱而主动地绞紧，彼此回以吻啮，以身体的相互折磨来驱散那些企图涌入脑海的念头。韩亦昭不知道这一次持续了多久，直到他再一次射在萧定宫腔里，白液和血污混杂在一起，在淫乱的撞击中被一股一股挤出女花，而萧定已经发不出声音，就只是闭着眼睛咬紧小臂，以此平息喘息和颤栗……

层云慢慢遮住了月光，黑暗如潮水般荫蔽上来。然后云又被北风吹散了，韩亦昭看见萧定依旧睁着眼睛，原来参汤确然护心，这一场情事虽更加激烈不堪，到底没将他再折腾得昏死过去。

“将军。”在无边的长夜里，他听见萧定慢慢地道：“我曾经与你并没什么不同，男儿谁无凌云志，我虽身在草莽，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收尽关山五十州……可惜时移世易。有劳将军爱我重我，费心为我寻一条出路，我很是感激。”

他顿住，又浅浅的一笑。“只是那条路早已是不通的了。”

韩亦昭自床榻上坐了起来，垂眼看着他的脸，萧定的神情怆痛又平静。

“你要什么？”他问。“要我性命做偿，我也当下就给了你。”

“我要什么？”

韩亦昭有一刻觉得萧定又笑了，露出一颗雪白的虎牙，只是眼底却殊无半点暖意。他眼底神光悲哀凛冽，倒似乎又是当初羽翼未折时。

“我要你这支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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