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用这只手碰我的?”
杜华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垂头哆嗦着往后退,嘴里喃喃的道:“不,不是,我没有……”跟着突然又是一声惨叫。
萧定又从铁笛上抖下了一只食指。
“秦杞的干孙?”他森然问,慢慢将杜华的中指也套在铁笛圈口刃锋里。“嗯?还是杜德昌的儿子?杜德昌新任了大理寺的正卿……你就是个东西了?”
北风呼啸,冬云渐渐压住日头,人群噤若寒蝉,连韩亦昭和祁霄都是呆呆的站着,刺耳的惨叫盖不住刃锋硬生生将指骨扳断的脆响。
“去啊,去报官啊!义军,萧家,祁同景!我让你带人去剿,去杀!”
萧定噙着毫无温度的冷笑,凑在杜华的耳边。
“让我知道了谁掉了一根毫毛,我拿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还。”
他面无表情地从杜华的无名指上切下去。
“手指头切完了,你还有脚。还有眼睛,鼻子,耳朵,牙齿,舌头,你也和他们一样,有家人老小,亲朋故旧。不论你怎么藏着躲着,十年八年,只要你还在这世上活一天,我总能找得到你。那时我将你活生生的削成一根人棍,连生儿育女的那两个卵黄都给你挤出来,连你爹也削了剐了,只看你那个干爷爷救不救得了你。”
杜华已经完全软了,左手掐着右腕小声哭着拼命摇头,满脸都是鼻涕。萧定突然又猛一抖手。
杜华的惨叫声又一次直干云霄,他的右手小指甚至是被生生扯断的!
萧定抖掉了铁笛上最后一滴血。
“义军没有姓萧的。你来的时候,人早都跑了。你这一只手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去编。懂不懂?”他拿铁笛在杜华眼皮子上划拉,一个手下人乖觉,忙忙的颤声道:“是林子里蛇咬了,不得已将手指头切了下来……”
“很好。”萧定一笑,拿笛子磕着杜华的颧骨。“记住了?”
杜华还是本能地摇头,忽而又转为点头,鸡啄米一样,萧定突然起手,铁笛往他脸上猛地一挥。
笛尾利刃及于他眼皮而止。杜华眼睛一闭,直挺挺往后就道,竟是又痛又怕,昏了过去。萧定抽回手,也是两手揣袖,回头看着他背后的七八个人,慢悠悠道:“也不怕告诉你们了!我是官府绘影图形,捉拿了十几年的剧寇,这些日子江湖上风声紧,假扮女子混入了义军躲避捉拿,没想到有人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依着我的手段,本来是一个活口都不该留的!”
这几人听他口风如此,哪还有不懂的,就七嘴八舌的道:“绝不说!绝不说!我们是从没来过此处的,好汉放心!放心!”那个最乖觉的还指着地上那一具伏尸道:“老贺也是蛇咬死的!”萧定道:“好!你们将姓名住处一个个说了出来。教我知道说了假话,当场拔了舌头,丢进林子里喂狼。若有一个日后敢出首我的,不论天涯海角,我拿这笛子把你们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剔了出来。”
他逼着几个人将姓名说了,就又是冷冷的一笑,招呼。“给我都捆上!捆到日头下山了再放!”
燕铭一肚子的火头,此时第一个过来,解下裤带就捆杜华的手,其他军士也慢慢回过神来,动手将人都按倒了。萧定就回过头来,看着这一边。祁霄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满身全是土,眼睛里也不知是愧是痛是惧是忧。萧定的目光越过他,又扫到韩亦昭的脸上,两个人对视了一刻。
“将军。”萧定轻轻地道:“就此别过。”
韩亦昭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定转过身去,牵过了粮仓边上刚刷洗干净的那一匹白马。
“你去哪!”他突然扑上来。“你要干什么!你别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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