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罢,往后便不苦了。”
在成烨昏迷期间,成瑜联络上了定襄郡守,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入住郡守府,只在一处秘密别院让成烨先行养伤。
郡守请来的医者厉害些,见成烨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叹气,“亏得他底子好,若是旁人,怕是早折了去。”
成烨醒不来,唯有参汤吊命。
成瑜日日守着他,也在关注外界风向,如今成烨失踪时日愈久,外头愈是人人自危,唯恐蛮族攻城。
朝廷虽然来了折子,但好像,是不急的。
成瑜心愈发沉,直至成烨虚弱转醒那一刻,那人病色入骨,可他只消握住成瑜手,轻唤一句,“瑜卿……”
成瑜这一颗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殿下,瑜在。”成瑜扶着成烨坐起,替人倒了杯温水来。
“这是……定襄郡?”成烨不适地眯了眯眼,他久不见光,就是室内也有些难受。
“是。”他问,成瑜便答。
成烨唇瓣干裂,却仍是闷闷笑出声来,兀自喃喃道:“天不亡我……”
他笑罢,艰难喘息了片刻,成瑜轻抚着成烨胸膛替人顺气,轻声道:“殿下大病初愈,不宜大喜大悲。”
“瑜卿。”成烨反握住成瑜手,目光炯炯有神,“你可知,这暗害本王的手段,跟当年一般不入流。”
“哪是蛮族要本王性命,是这朝堂,容我不得。”
成烨这般将星,是羸弱盛朝之福星,却不是成能所认可的福星。
成烨流着宋家的血,他们父子注定不可能和睦,中间还隔着贵妃娘娘,与其说他们是父子,不如说是死生仇敌。
只要有成烨在一日,成能就得永永远远记住,他当初是如何在宋家嫡女面前卑颜屈膝,他是如何借助宋氏登上帝位,不得不将皇后之位拱手奉上。
成烨只要活着,就在明晃晃的提醒着成能曾经耻辱,成烨越惊艳绝伦,越让他就是坐在皇位上也不安稳。
“殿下,慎言。”成瑜声音很轻。
他这话倒惹笑了成烨,成烨捏捏他脸,侃道:“本王慎言,那王妃怎的,唤我一介王臣做殿下,莫非在瑜卿眼里,本王还是储君不成?”
“殿下自然当得。”成瑜脸被捏红一片,就算成烨是将将初醒之人,手劲还是大。
“储君便不当了。”成烨瞧他,也不知是试探,还是玩笑话,“孤要做新帝。”
“瑜便为帝臣。”成瑜拜他。
“那便,开拔颍州,以定襄郡与颍州卫合围,直攻洛阳。”
成烨这是,奔着造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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