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洛阳去。

像种莫名的执念支撑着成瑜写罢策论，他将桌上纸笔收好，在成烨归来时贴近，低道：“殿下，臣为殿下备了份礼，他日若君臣不睦，便可派上用场。”

季夏时节，贴近他的身躯分明是热的，成烨却觉怀中人冷得有些发抖，成瑜这一袭素衣白裳未曾换下，盈盈眸光已然无声提示他的礼物备在何处。

“王妃……”成烨一顿，钳住成瑜下颚的手用力了几分，他紧紧揽住成瑜，低道：“阳城太守张循誓死不降，当如何？”

成瑜不言，两两相望，直至他下颚添了红印，成瑜才颤道：“张氏满门老小，已由郸城太守押解回城，不日便达。”

自古忠孝两难全，且看张循如何抉择。

“王妃真是……算无遗策。”成烨太用力，成瑜不觉疼得蹙了眉，可成烨咬着他唇吻上，近似血腥的纠缠着。

“殿下……”成瑜颇有些费力地推搡着身前人，他很累，他不想做。

成烨没被他推开，只埋首成瑜颈侧，低道：“本王想抱抱你……”

成瑜一时收了力，茫然看向落下的帐子，从颍州启程后，他与成烨同吃同住，成烨便愈发黏人了起来。

成烨有许多模样，他杀伐果断，亦或恣意张狂，偶有些零星笑意，也磨人得很；成瑜想，大抵这些东西拼凑起来，便是成烨性子。

“殿下……”成瑜捏了捏成烨下巴，摸狗似的。

成烨倒也不恼，他压在成瑜身上闷闷笑着，行军乃兵家常事，成烨从前是累的，也无甚趣味，可如今有成瑜陪着，他才发觉，抱着成瑜很解倦累。

找成瑜抱抱这件事，成瑜会随他便，又或者摸摸他的脑袋，替他捏捏肩，轻唤一句，“殿下，辛苦了。”

不辛苦，心都要化了。成烨将成瑜圈进怀里，也不管大夏天的热不热，这所作所为，只是成瑜在他怀里，他心安些。

“睡吧，殿下。”成瑜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成烨便随着这温柔絮语步入梦乡。

行军三月，成烨深觉二人关系突飞猛进，唯一的缺憾就是，王妃没肯让他再做过。

这一路行军，成瑜包扎伤口的手艺倒是愈发细致了，他依成烨言替他吹了吹包好的伤口，抬眸时正见成烨笑意盎然。

“王妃。”成烨轻轻捏住成瑜小指，见成瑜肯分神看他，不由又愉悦了几分。

成瑜会纵容成烨小小的胡闹，自然也允了他不耽搁自己正事的亲昵，譬如十指相扣，譬如成烨将他拥在怀中。

成烨想，外祖果然没看走眼过，他是真喜欢他家王妃这样的，又香又好看，还聪明，正好弥补一下他的短板。

成烨不善揣测人心，要他跟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文臣交流，几乎可以说是拍桌走人的水平；可成瑜是不同的，不论谈什么，面上浅带三分笑意，就算谈不妥，他依旧声线柔和。

较之成烨的粗枝大叶，成瑜是做事妥帖之人，许多成烨不曾思虑到的事，他都一一补充上了。

阳城太守闭城不出，成瑜便命人截断了水源，又派兵把守出口，他教成烨就在城外带兵操练，将士们厉喝声声震天吼，旁人一个不查都要被吓一跳。

既然阳城太守张循不肯应战也不肯投降，那他就磨其斗志，断其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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