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考虑商钦越，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秦九妄悠闲得很。

“我不接受商总不代表要接受您，秦总。”季融拿起外套，抬眸看向秦九妄道：“何况，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的，不是么？”

“你说的有道理。”秦九妄粲然一笑，半点没有被拒绝了的尴尬。

季融对爱情这方面一向没什么感觉，比起自由恋爱，他更追求稳固的利益关系，如果对方是一个性格相对稳定的Beta更好。

何况，商钦越是烂人，秦九妄也是烂人。

季融闭了闭眼，收敛好情绪，他一向是个对自己高标准的人，出门在外绝不能失态。

这习惯，一保持就保持到了现在，有些时候就显得他波澜不惊了些。

只是秦九妄手探到他头上来的行为太突然，季融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被他拉住，他听秦九妄说：“你头发上有东西。”

“嗯。”季融停下步子，任由秦九妄替他摘去落叶。

二人这极近的距离，在视觉错位下就是秦九妄低下身来亲季融了。

车子里的商钦越猛打两把方向盘，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是他推开季融的，现在季融真不带一丝留恋的走了，要疯的反而是他。

商钦越抓了把头发，重复深呼吸几次平稳下情绪，订婚这事商家正在准备和王家深谈，而他一直处于放任态度。

毕竟，商钦越并不认为，订个婚，或者结个婚，会让他生活有什么改变。

可现在，季融走了，他整个人一团糟。

季融值得他不去考虑跟王嘉诚联姻所带来的利益么？

商钦越不确定。

他深深看着并肩同行的季融和秦九妄，忽然想起好多年前，他给秦九妄开瓢的事。

那年商钦越年轻，狂妄，做事不计后果。

他只是觉得，秦九妄惹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而这样的冲动，在商钦越身上其实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从他成年开始。

他学会戴上面具，收敛好情绪，就算上一秒还要拼个你死我活，下一秒也不是不能握手言和。

最近一次冲动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视频通讯接通那一秒，季融视线望向他那一瞬。

商钦越久违地发了疯，把秦九妄打得进了医院。

当时的他抱着怎样的心情，所有物被沾染的愠怒还是其他？

商钦越想不明白。

砸在方向盘上的手烙了红痕，商钦越骨节发痛，他却是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

要不撞死秦九妄一了百了算了。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引得商钦越嗤笑一声，他视线聚焦在不远处亮起车灯的座驾上，眼看着季融和秦九妄一同离去，这才捂住脸低下身来。

他想他对季融的在意，大概是超过了那么一点可控范围。

可商家继承人，需要这种无用情绪么？

商钦越埋在方向盘上，半晌后他抬起头来，拨通了通讯，低道：“办吧，订婚宴。”

没关系，商钦越。

他这么说着。

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权势，季融能到你身边来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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