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瀚宇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这明显不是通往停车场的方向。
他想开口询问,可roy只顾昂首阔步向前走,看起来这么胸有成竹,让瀚宇实在无法质疑,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把话说出来,反而差点没看清崎岖不平的路面扭了脚腕。
足足走了有近半个小时,周围的风景越来越陌生,他们的脚步踩得地上落叶咔嚓咔嚓直响,逐渐离开人为修剪的精致灌木丛,踏入这片属于芙洛拉的森林深处。瀚宇甚至瞥见了旁边废弃的护林员小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您好……请问……您的行李是放在这边了吗?”
这次,Roy总算停下了脚步,双手抄着口袋不耐烦回过头,眼睛先是瞥了一眼瀚宇,又瞥了一眼那个陈旧破烂的护林员小屋,神色耐人寻味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对,就在那里面,快点过去吧。”
瀚宇对上少年的目光不禁偷偷吞了下口水,但秉承着职业道德他还是用良好的仪态点点头,冲着那座看起来就残破不堪的木屋走过去。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整间房子透露着些许诡异气息,阴森森的,瀚宇对鬼故事之类很不擅长,心里不由得砰砰直跳,脑子里回想起来亓缙跟自己讲过的芙洛拉怪谈。
什么消失在后山的员工,什么半夜会露出獠牙的护林员……
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些,瀚宇更是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真是搞不懂有钱人……到底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需要藏在这种地方啊……
小前台深吸一口气,甩甩头试图把那些鬼故事赶出脑海,他习惯性又去捏了捏口袋里面的项圈,仿佛这样做能够带来勇气。然后才敢伸手抓那个锃亮的门把手。
只是……作为一处年久失修的木屋来说,这个门把手似乎有点太干净了……
瀚宇一瞬间感到些许违和感,但不等他反应,脖颈突然被胳膊勒住,紧接着,一块厚实的毛巾已经从背后死死按在他的脸上。
“呜呜——!!!唔——!!!”
浓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强行从鼻腔直冲肺腑,高浓度的麻醉剂在吸入之后快速涌遍全身,瀚宇只来得及挣了几下,就浑身虚软的向后瘫倒。
Roy似乎担心他太快醒过来,眼看着瀚宇像个断线人偶似的瘫在地上还仍保持着动作,确定他吸入足量的麻醉剂。
“呼……应该……没问题了吧……?”
许久,少年才站起来擦了下头上的汗珠,抬脚踹了一脚姜瀚宇的结实修长大腿。
“真是条傻狗,不过多亏你自己走过来,省的我还要费劲搬你……”他踩着瀚宇的腿碾了几下,满脸嫌弃把厚底靴子粘到的泥土蹭在对方的裤子上。
“……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被林辰那个变态盯上了吧……”
……
姜瀚宇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缓了一会儿才看明白自己正躺在一处木质地板上,应该是被拖进了护林员木屋里,疲惫无力的身体到处都隐隐作痛,后脑勺更是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生疼。
瀚宇费劲挪动胳膊,想去摸一摸自己的头是不是真的在流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紧紧捆在身后。
“唔唔唔——!!!唔唔——!!!”
嘴里面塞着的麻绳堵住瀚宇脱口而出的求救声,他像条被五花大绑的活鱼在地上扑腾,掀起些细微的灰尘,惹得还在房间里的roy打了几个喷嚏。
“别他妈的乱动!”
少年此时完全卸下了伪装假面,抬脚对着瀚宇的腰侧就是几下狠踹。剧烈的冲击从肋骨传至内脏,让可怜的小狗蜷缩成一团,头抵着地板发出阵阵凄惨悲鸣,豆大的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扑簌簌落在地上,很快就被木质的地板吸收进去不留任何痕迹。
“呜……呜呜……”
还没有从麻醉中恢复的大脑无法理解面前的状态,瀚宇只能照着字面上的意思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躺着。
他不明白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年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也不明白这位赫赫有名的偶像为什么和荧幕上看起来完全不同,突然变得残暴而又疯狂。
“哼……”roy鼻息间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虽然停止了对瀚宇的殴打,但那只脚还踩着对方,仿佛那只是一块有温度的脚垫。
“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这只笨狗吗?”
他俯下身,把身体重量压在姜瀚宇身上,像是催促他快点回答似的又用力碾了几下。
“呜呜——!呜……”
感到危险的瀚宇马上颤抖起来,他甩着一头汗湿的发丝拼命摇头。无所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了roy。这种突发事件在他22年的人生当中实在是毫无经验,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都反应不过来吗……蠢东西……
Roy翻了个夸张的白眼,看着瀚宇那对湿润的眸子正瑟瑟发抖观察自己的表情,他不禁骤然升腾起一股施虐欲望。
毕竟说实在的,在林辰提出要他去绑架姜瀚宇之前,roy并不是没考虑过这个提案。他也认真计划过找几个壮汉把瀚宇抓走,吓唬一顿,或者扔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快点滚。
只是还没得及实施,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戒指计划”就已经被彻底戳穿。自己也被林辰捏住了把柄。
但这样一来,结果……倒是没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