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我的行为,还有我的烦恼,都是极为形而下层面的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因为白隐心不尊重我的性情,所以我反抗他;而今的我和白隐心一比,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林槿轩他反抗我。
我想打炮,这是很自然的事;林槿轩跟我一样,他今年才十七岁,他也会想打炮,有克制不住的冲动;可是当我强迫他,违反他的意愿,我就没有做到“因任识性”这四个字。
嗜欲深者,天机浅。当我总是想着,如何去疏导体内的邪火,我就变得越来越偏执,以至于剑走偏锋。
我自渎,打不出来,那又怎样?就算摩破一层皮,不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会出来。这没什么好强求。
双身法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想采撷林槿轩的阳精,化为我自身的功力,前提是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我强迫他,我有情绪,他也有情绪,这不但不是双身法,还是单纯的淫行。
他跟我都不能好过,他完事后,我大可消除他的记忆,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对他不公平,没有做到众生平等。
我本不该因为我的能为超过他、我已不是凡人,就倒行逆施,逆天而行。
修真、修真,说到底,修的是一个“真”,修的是人的心如何回天地之心,修的是凡人的精神层面如何向上提升,是形而上的工夫论。
人之所以能长生,是因为从那之后,人就不再单纯是个“人”,而是化为天地之心、天地之气,进而参赞天地的化育。
那是从三维,进而跃入四维,甚至五维、六维的过程……
自从我开始修真之后,心性不但没有往上提升,甚至还向下沉沦、总是想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何以自己的能为去抗逆自然。这就违背了“修真”的本意。
我为什么要执着打不打炮?
我为什么要执着跟谁打炮?
我为什么要在乎何时突破心动期,进入灵寂期?
是个人活在世上,总是会有很多执念,三毒、四大、五识、六根,人的一切都是被现象界所束缚的。
除非洁净莫那识,不再是有情众生,当场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否则就不可能无所住而生其心。
不要被束缚的最佳方法,就是不管他、不理他、放任他,甚至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那根本就不重要。非有非无,无念无住,才能自在解脱。
或许我活不到六十岁、七十岁,我就死了。
当我回首过来,一定会觉得十七岁时的自己,想和白隐心打炮,却又亲手推开他;转而找林槿轩当免费的电动按摩棒,不惜洗脑他、控制他的意识,是一件很弱智的事。
于是我打了一个响指,立刻解除对林槿轩的控制。
这一瞬间,林槿轩的神识恢复清明,他叠在我身上,傻愣愣地看着我,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下体却还是鼓鼓的。
他的脸上顿时红得跟一条龙虾似的,人一弹,就想从我身上下来,“朝晴,我一定是吃错药,怎么会像这样扑在你身上?”
可是我紧紧抱住他,不让他从我身上下来。我知道我在贪恋什么──他对我的温柔,守候。他身上具备白隐心所没有的,令人安心的特质。
他有情,而白隐心无情,执着于“情”就是对修士最大的毒药,是作茧自缚;可是我放不下,这样的我,注定不能进入“大乘之境”。
是,我还是痴,痴迷于现象界中能为人带来的短暂、刹那变动的快乐。
哪怕它不长久,消失之后只剩下苦痛、无乐,可人活在世,又怎能完全没有任何贪图、希望与期盼呢?
“对不起。”我真心实意地对他说:“其实,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
“我才该对你说对不起,我真的……”
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自己依然充血,在裤裆里不安份动来动去的阳根上,甚至隔着裤子用力揍了几下,只盼望能让那个东西消停下来。
“别这样打自己的鸡鸡,你会受伤,真的。”我说:“你不想以后生不出小孩吧?”
“我……或许以后也不会生小孩啊。”他望着我。
‘或许,高中毕业之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有没有小孩也无所谓。’他想:‘我可以被我妈骂,被我爸打,可是我果然,还是想要“尹朝晴”这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