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父亲……求求你不要……”诺尔慌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表情浮现在魔界之王的脸上，他一边求饶一边抽泣，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完整，“不要…我错了……呜呜…父亲…你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藤条在臀瓣上游走，最后停在伤的最重的臀尖，悟心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哄诱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死呢……”

他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残冷的笑意：“就算被打死了，我会把你复活过来的，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这样，我的诺尔才会尝到教训，不是吗？”

悟心的话让诺尔吓得浑身发抖，铺天盖地的寒凉渗入骨髓，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他只知道，如果七哥再不回来，他今天估计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嗖——啪！

藤条快速扬起挥下，随之响起的是一道高声惨呼。诺尔已经惨不忍睹的屁股仿佛硬生生挨了一刀，原本紫胀的皮带肿痕上贯穿一条白印，随即那道白印裂开成细小的血口，往外渗出血丝。

“唔……父亲……不要打了……太疼了……”

诺尔在一声惨叫过后又断断续续哭嚎了很久，可悟心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接连不断的藤条用力挥下，每一鞭都是一道血痕，很快的，诺尔的紫屁股布满了平行的血印。

嗖——啪！啪！啪啪！……

“啊啊——！不要！父亲…求你饶了我…啊！！”

即便诺尔经常被墨七揍屁股，这次父亲的惩罚却让他感到格外难熬，刚开始还能哭喊几声，后来他只剩下抽泣不止，光是承受这彻骨的笞打之痛就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再也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啪！

又是狠厉一抽，藤条落在诺尔臀峰那道深紫发黑的肿痕上，血口突然裂开，血珠飞溅。

“啊啊啊啊啊啊....！！”

诺尔的惨叫中充满颤音，剧痛和惊惧让他崩溃，他甩了甩满头的汗水，黑眸氤氲着厚重水汽，不断有血水从臀面顺着他的大腿滑落。

只不过是放生了一只宠物，竟然会受到父亲如此重罚，诺尔越想越委屈，终于控制不住地像孩童一般大哭出声。

“呜呜呜……七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呜呜……”

汗水泪水布满脸颊，诺尔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只在藤条落下时发出干涩的惨叫。臀峰处的血口越来越大，现在已有一指宽，皮肉撕裂绽开，里面汪着血水。

如此接连下去，刚打断第一根藤条，诺尔的屁股连同大腿上已经看不见原有的皮肤，好像一块剥了皮的紫红肉块，不住地痉挛。

连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悟心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换了根新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扬起手便朝着诺尔糜烂的屁股抽过去，在藤条即将落在臀丘上时，他的前臂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

没有感受到本该到来的疼痛，诺尔粗喘着回过头去，惊喜地发现原来是墨七握住了悟心手臂。看到救星回来了，诺尔心里顿时涌起一肚子委屈，双眼通红地哭了起来。

“呜呜…七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我快被打死了……”

诺尔哭得直抽抽，墨七看到他屁股上的惨状也顾不得别的，三两下解了绑在他脚腕上的绳子，把诺尔从高凳上扶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双脚着地的一瞬间，诺尔疼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几乎昏死过去，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脚一软，瘫倒在墨七怀里，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埋在墨七的胸膛，失声痛哭……

听着诺尔的哭声，墨七心疼之余满是愤怒，一只手轻拍着诺尔的背，扭头朝悟心怒吼道：“你到底抽了什么风，要把诺尔打成这样？！”

被墨七当着下人们的面这样吼，悟心不急也不恼，只是随手丢了手里的藤条，满不在乎地道：“他把我养的狮子放跑了，我抽他一顿不是应该的吗？”

墨七额角的青筋在跳动，他想给悟心在下人们面前留点一家之主的面子，于是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想揍人的冲动冷声道：“到底是什么狮子，竟然让殿下如此重视，重视到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顾？！”

“别说这么严重，神躯哪那么容易死。”

悟心用一种冰凉的眼神看着墨七，那眼神让墨七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好像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熟识的殿下了。

“你混蛋！”墨七彻底火了，蓦地扬起手一巴掌扇向悟心，“啪”的一声，悟心被扇得偏过头去，温热的血立刻从他的嘴角淌下来。

悟心沉默了好久，抬起手，轻触自己的嘴角，指尖捻了点血，在指腹间摩开，他无声地盯着自己指尖上的血，良久之后，轻轻笑了，再抬起眸时，眼底泛着些异样的红光。

“七哥……”他叹息着，似是悲哀又似疯狂地笑了几声，眼神狂热而扭曲。

“你怎么就不能像艾菲那样温柔呢？”

深吸了口气，哪怕压抑得再好，悟心的嗓音也还是透出了丝喑哑。

他紧捏着玻璃酒杯，里面还有半杯凯撒零号，他没有喝完。一念之下，用力太猛，酒杯竟“砰”的一声，生生爆裂。

烈酒四溅……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犹如盘虬错龙的树木根系，每一根血管里涌动的都是悔恨与惆怅。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脸埋入掌中。声音显得极为疲惫。

“今天是艾菲的生日，可我的好儿子，却把艾菲弄丢了。”

悟心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他的心说不出的烦躁，窒闷，疼痛，这些感情交集在一起，又让他麻木，暴虐，嗜血，他慢慢地平复了情绪，最后，这些浓重的情感汇成了一句看似平平淡淡的句子。

“那头被我养在地下室的青霜白狮，是艾菲的转世，威廉。”

“你……”

墨七开口说了一个字就顿住。

“这个畜生……”似要有滔天洪水般的恨意要发泄似有千言万语要唾骂，但万马千军杀至喉咙口，你争我抢竟不知哪一句话当先出，于是又哑然。

不止是墨七怔住了，就连不停哭泣的诺尔听到这话也骤然停止了哭泣，他是一点一点看着威廉长大的，却也不知道威廉的真身是一头青霜白狮，以前他曾经问过威廉，却每次都被威廉含糊地躲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头狮子的雪白色毛发，和那对翠绿如翡翠般的眼眸，确实和威廉同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