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那以后师侄便有些惧他,两人私下碰面时,对方见礼便走。他那时只觉得好笑,也从未放在心上,只是见对方越发依赖师弟而心生不满。
直到他发现那家伙在春期时竟敢对着自己的师尊发情,而师弟竟然没有拒绝。他那时嫉妒得发疯,却什么也做不了。
许是他并未藏好自己的心意,总之似乎是让青龙察觉,后来还有意无意地挑衅他,故意当着他的面与师弟做些亲密举动。最可恨的是对方始终在人前装出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令人几欲作呕。
那时青龙之血已渐渐失去效用,从前受过的痛苦又渐渐缠上了他,甚至愈发难捱。
他分明厌恶那条青龙,却不得不仰赖对方的血液活着。而对方还仗着师弟疼宠,时不时挑衅于他。他不屑与对方争斗,有苦难言,心魔被刺激得愈发强大。
他受毒素折磨已逾百年,几乎无人比他更清楚那种痛苦,比他更了解毒发时的症状,他也从不相信欲果之毒可以被轻易祛除,便连转移都令师祖……
他身中剧毒的消息,门中几乎没有几人知晓,说是机密也不为过。而师弟却在某日让别人带着青龙之血来找他。其实他那时已隐约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更何况那人身上还沾染了些许催情香。
而师弟主动与他双修之后,他发现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些许。
那时青龙之血的效用微乎其微,服用之后已没有特别的感受。两相对比之下,虽然减轻程度并不十分明显,但已足以令他起疑。更是在对方还装模作样送来丹药,称其可以解毒,可实际只是补充灵力时决意调查。
然而,说是如此,对方每一次的主动都令他兴奋得近乎失去理智,将一切抛于脑后,便连那些不对劲之处,实际大部分都是后来仔细回味时才反应过来。他还一度天真地以为他们心意相通。
他不知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只是猜测需要借由双修实施。事实也证明,随着他们双修次数增多,他体内的毒素也逐渐祛除。
那时他并未发现对方的身体有任何异状,只是觉得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仿佛美梦一般,叫他不由自主地沉沦,令他神经松懈,也变得越发贪婪。
直到他体内的毒素被完全祛除,对方屡次的拒绝终于将美梦击碎,令他恢复清醒。
他常年身居高位,积累了好些人脉,也有些手段,毒素祛除之后还连续突破了几个境界。若他真想调查什么,即使再费功夫,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从往年便安插在师弟身边的眼线得知对方的任何动向,不仅派人蹲守,还亲自踩点。还从诊治过他的医师入手,不惜威逼利诱,令对方和盘托出,也仅是得到对方实际并不参与诊治,只是每回替师弟炼药这一结果。并且那药方也相当普通,没有特别的作用。
而师弟的行踪也相当规律,看起来特别勤奋刻苦,几乎整日泡在灵泉秘境中修炼,很少回房歇息,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但实际上,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时,摄取灵气已不再是修炼进境的主要途径,境界越高者便越是如此。而到了纪长宁那个境界,摄取灵气对提升修为的作用已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灵泉秘境中灵气充裕,于低阶修者是修炼圣地,于纪长宁而言却只是个利于疗伤调养的好去处罢了。纪长宁无故整日泡在灵泉中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但他先前与人双修时并未在对方身上发现伤处,便说明不是外伤。
他便以最坏的结果,大胆假设对方效仿他当年的做法,又将他身上的毒素通过双修转移到自己身上。再结合他与人双修过程之中注意到的细节,比如他发泄之后对方忽然蹙起的眉,近几次还如快要窒息一般大口喘气,还有每次双修时灵力的流失……
以及他在调查过程之中发现,近几次他与对方双修完之后,对方都会到灵泉秘境中待上许久。毕竟他也曾深受毒素之苦,无人比他更清楚,唯有在灵气充裕的环境中,身上的痛苦能稍微减轻一些。
但他发现的这些迹象并不能直接证明他的假设,他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比如对方是否会因毒素影响改变心境,灵力是否无法顺畅运转调用。对方修习无情道,心境本便不易受外界影响,验证前者恐怕有些困难,后者便相对容易得多。
于是他耐心等候对方主动出了灵泉秘境,根据手下提供的线索提前在对方的目的地蹲守。然而对方与他没过几招便晕厥过去,他直截了当地把人送往药峰诊治,果不其然。
他的假设证明过程异常顺利,事实也如他料想。
他却不满意,还因此发了疯。
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纪长宁对纪千澜发现端倪、查清真相一事毫不意外,只是对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觉得十分棘手。
他那日晕厥之后便被师兄强制禁足,整日待在对方屋后的灵泉中调养。
说是“调养”,实际上是每日都被对方翻来覆去地压着操弄,在泉水里,在床榻上,在树木掩映的院中。对方一边发狠操弄,一边厉声质问他到底如何转移毒素。
便如此刻。
纪长宁在灵泉中打坐,闻见对方的足音,眼也未睁,一动不动,任由对方下水,双臂穿过他的腰间自身后将他拥住,温热的唇轻轻印在他的耳廓。
“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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