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梁擦过鼻梁,唇肉碾磨唇肉,方致熟稔地用舌头勾住舒凌睿的舌头吮吸。口腔里全是男生的味道,一种淡淡的青柠味儿。自从他送给一瓶舒凌睿青柠味的香水后,舒凌睿就对这个香味上头得一发不可收拾,家里的沐浴露,洗发水,牙膏,漱口水全换成了这个味道,搞得方致在和舒凌睿接吻时,都感觉自己仿佛在吃什么青柠味的糖果,清甜可口,吃多了也不会牙疼,解馋必备。
舒凌睿当然也在回应他,不过相比方致急切火热的舌吻,舒凌睿的缠吮显得生涩内敛许多,长睫毛微微颤动,俊秀漂亮的脸庞因为长时间接吻泛起红晕,看上去青涩羞赧,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会嗑药把人玩进医院的大变态。男生在这方面总是这个样子,分明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一到接吻就又开始装纯情大男孩。
但方致还偏偏就吃他这一套。每次他看见舒凌睿露出这种表情,内心都会升起隐秘的兴奋。这让他感觉他们两个又回到了当初刚认识的时期,那时舒凌睿虽然也总是绷着张冷冰冰的脸,但特别容易脸红,随便一撩拨,就会像个纯情小处男似的立马从耳根红到脖子。
天知道,他以前明明喜欢经验丰富的男人,连性癖都被舒凌睿带歪了。
方致一边捧着舒凌睿的脸和他舌吻,一边骑上男生的胯,将他压倒在床上。倒下的时候,廉价的床垫因为两人动作忽然发出吱呀的尖利声响,舒凌睿头陷进白色被子里,眼睛微微睁大,方致终于放开他的舌,舔吻男生被磨得泛红的唇瓣,笑着问:“弹簧的声音,被吓到了?”
舒凌睿脸颊涨着红意,呼吸有些紊乱,低声道:“有点儿。”
“宝宝还是那么容易受惊吓。”
男人戏谑的眼神和语气让舒凌睿脸颊发烫,心口升起一种火辣辣的羞耻感。为了遮掩这种耻感,他迅速反身将方致压在自己身下,手掌掐住方致的脖颈用力收紧,重新掌握控制权。
“唔……干嘛呀?”男生脸色突然变得很阴沉冷硬,方致一怔,还以为舒凌睿不高兴了,赶紧解释道,“生气了?我刚刚不是在嘲笑你,是觉得你刚才的表情很可爱才那样说的。”
“……”
听到男人透着紧张和关切的熟悉声音,舒凌睿才恍若如初梦醒,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方致,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舒凌睿触电似的收回掐在方致脖子上的手。
短短几秒,方致脖颈就被他掐出了一圈指痕,红色的指印在方致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无声地诉说他刚才的暴虐行为。
“抱歉,”舒凌睿懊恼地皱起眉,“我刚才又……”
“道什么歉啊。”方致却打断他,牵过他的手舔吻他的指尖,而后又放到自己脖颈上,“没事。忘了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你对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
方致深吸了一口气,黑眸湿漉漉望着他,声音低哑得发紧颤抖,语气却极其温柔:“我爱你,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指尖萦绕着方致潮热的吐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像一条小蛇似的从耳膜钻进舒凌睿的大脑,所到之处湿粘酥痒,撩拨着他的神经。舒凌睿头皮发麻,脑子轰得一声断了弦。
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完全没有欲望。方致这阵子馋得很,每天变着法子勾引他,舒凌睿不知费了多大劲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淡定镇静,脑里装着一万个过激想法想要实施,最终却还是不舍得伤害男人,什么都没有做。
但现在男人亲口对他说,他也爱自己,所以自己什么都能对他做。
分明没吃药,舒凌睿却感觉浑身燥热,身体发飘。手指再次握住方致脖颈,他这才感受到掌心的肌肤有多温暖柔软,刚被湿吻过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侧颈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鲜活有力,吸引得舒凌睿心脏也跟着他的节奏砰砰跳动。
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舒凌睿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正常做爱了。这几年,他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酒店为了给宋绍阳下套,他们四个人开房那回。其实那一次也算不得正常做爱,他给三个人都下了药,在方致意识不清时迷奸了男人。但那是他最后一次从性事中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快乐愉悦。在此之后,他的性交都是混乱的,不堪的,罪恶的。高潮的时候,身体处在云端,心脏却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往下坠。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他们全变成被淫欲驾驭的野兽。各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在他身下摆着畸形的骚浪姿势,四肢宛如章鱼的触手一样紧紧缠绞住他。他也什么都能对他们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现在身下人的脸清晰起来,不浓不淡的眉毛,不大不小的圆眼睛,不高不挺的鼻梁,湿润灵动的黑色瞳仁,饱满柔软的淡唇,组成了一张平平无奇,却是他最爱的脸。
光看着这张脸,他的胸口便涌上来无尽的欣喜。
男人都说了他什么都能做。那他想把方致的脸颊扇肿,嘴巴咬烂,掐住他脖子把自己阴茎狠狠捅进男人纤细的喉管,插到男人满脸通红,双眼翻白才会拿出来,然后射在他挂着泪珠的眼睫上。让男人眉眼沾满眼泪和自己的精液,把这张脸弄得乱七八糟凌乱不堪。
指腹细细摩挲着方致脖颈温暖柔软的皮肤,舒凌睿俯下身,脑子充斥着各种暴力凌虐的性幻想,实际却只是小心翼翼用唇碰了碰方致的唇:“那和我接吻。”
给出承诺时微不可察的恐惧在男生小狗嗅闻花香似的笨拙亲吻中消失,方致脸上露出笑容,双手搂住舒凌睿脖子,又热烈吻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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