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凉还是把楚岸请了进门,毕竟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属实有些不太好看。
然而没想到刚进门,他就被楚岸结结实实地扑在了沙发上。
穆栩凉趴在沙发上长叹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种发展,他这下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楚岸身上发情的气息很明显,迷迭香气味的信息素已经开始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试图挑动身旁人的神经。此刻如果在他身边的是个Omega,估计俩人早就被勾得欲火焚身和他干柴烈火了。
然而穆栩凉是个Beta,他几乎不会受到AO发情的影响,也几乎不会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楚岸把口罩胡乱扯了下来,脑袋埋在穆栩凉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除了沐浴露和洗衣液混合在一起的工业香精味,什么都没闻到。
楚岸有些不满,又拱着脑袋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嘴里嘟嘟囔囔的:“穆老师好过分……把我惹发情了扔下我就跑……还一晚上都不回家……”
“……你发情还不是你自己浪,跟我有什么关系。”穆栩凉艰难地动了动,在楚岸的压制下翻了个身,改为仰躺的姿势,无奈地低头看着耍赖的楚岸。
楚岸依旧抱着他不撒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穆栩凉的耳后、脖颈、锁骨:“你昨晚去哪里了?”
“佟昇家里。”穆栩凉被吻得轻轻颤抖起来,迷迭香的气息越来越重,氧气似乎都要被信息素占领殆尽,加上压在身上的楚岸,让穆栩凉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就那么喜欢他?”楚岸声音有些委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他黏在一起了。”
“我当然喜欢他,我不喜欢他难不成我喜欢你吗?”穆栩凉一点儿不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
上辈子楚岸也经常因为温佟昇的问题和他闹别扭。
楚岸还在追求他的时候,就对温佟昇展现出了极大的敌意;而温佟昇也跟天下所有挚友一样,根本看不上自己挚友的对象。尤其是这个对象现在还没成呢,就一个追求者,还敢天天在他这里瞎吃飞醋。
俩人每次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不打一架不罢休,可苦了穆栩凉在中间周旋。
后来他和楚岸真在一起了,温佟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穆栩凉要擦亮眼睛,毕竟楚岸这种人可不简单,千万别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否则下场估计会很惨。
穆栩凉从小到大生活环境都很简单,对这些事情压根就不会想这么多,最后事实证明温佟昇的眼光是毒辣的,果真一语成谶。
后来温佟昇因为黑料的问题事业一落千丈,干脆扔下所有事情跑出去散心去了,穆栩凉挂心他,时不时就会在楚岸面前念叨他一下,楚岸还经常因为这件事和他闹脾气。
“你就这么喜欢他”这句话穆栩凉上辈子也确实没少听。
但那时候的穆栩凉压根儿没当回事儿,最多觉得楚岸真能吃醋,连他朋友的醋也要吃。况且当时的温佟昇早就因为黑料问题跑出去旅游散心了,他俩根本就见不着面,顶多也就在微信上问候一句,也不知道楚岸一天到晚瞎吃什么飞醋。
但那时候的穆栩凉还沉浸在恋爱的甜蜜氛围里,就算是楚岸的无理取闹也觉得不过是甜蜜的烦恼罢了,然而如今的他又一次面对这种问题只剩下烦。
他俩现在甚至还没什么关系,楚岸就在这里叽叽歪歪质问他,他凭什么?
楚岸似乎被他噎住了,压在他身上半晌没说话,似乎在赌气。
穆栩凉长长叹出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推了推楚岸的身体,示意他坐起来说话。可楚岸偏不,非要压在他身上,身下已经半硬的性器鼓出来戳着他大腿的软肉。
穆栩凉翻了个白眼,也不强求他真的会乖乖听话,他稳了稳自己的心态,想尽量把这场谈话进行得自然点,最好自己还要有点云淡风轻的感觉。
“楚岸,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我最喜欢你了。”楚岸闻言又开始在他身上乱蹭点火,手已经扯开他的衬衫探了进去,温热的大手触碰到细腻的腰部,引起一阵颤栗。
穆栩凉双手捧住他的脑袋,逼他和自己对视:“你认真的?你是认真的喜欢我,想跟我谈个恋爱吗?不止是上床,我们要一起去吃饭、逛街、约会、旅游……做一切情侣该做的事情;可能我们还会吵架,为各种其实很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但最终我们还是会互相妥协,互相磨合,只为了能将这段关系延续下去。”
楚岸原本眼神里还满是玩味儿,闻言逐渐被一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替代了,微长的刘海有些挡眼睛,更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会去见双方父母,选择一个良辰吉日结婚,真正组建成一个家庭。可能还会要一个小孩儿,不喜欢或没准备好的话也可以不要……你有认真想过这些吗?你是认真地想开启一段恋爱吗?”
“还是说……你只是想玩玩,及时行乐?”
“……”楚岸的眼神躲闪开了。
穆栩凉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此刻见到他如此明显的态度,心脏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了一瞬。
他缓缓收回了捧着楚岸的脸的手,却在手刚离开楚岸的脸的一瞬间被楚岸抓住按回了他脸上:“我没有不认真,我只是……还没想这么远。”
穆栩凉可不吃这套,干脆地收回了手,扭过头不看他:“那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穆老师……”楚岸一计不行又生一计,干脆抱着穆栩凉无理取闹地撒起娇来。
但他这些套路穆栩凉上辈子早就吃够了,穆栩凉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冷声喊他:“楚岸。”
“嗯?”楚岸像只大型犬科动物,摇着尾巴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只等待主人吩咐的小狗。
穆栩凉却垂眸俯视着他,那双从古画里印下来的丹凤眼此刻仿佛带着悲悯,如同神话故事中无情无欲的神明,无波无澜地看着被七情六欲操控得不得自拔的凡人:“我一个普通人,既无权也无势,我拗不过你,你想玩儿的话我可以陪你玩儿,咱们只当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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