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见到缘一,是在一个下雨的傍晚。刚刚放学回家的无惨,看到了隔壁邻居家门前蹲着的小小身影,那身影湿漉漉的,让她想起了路边的流浪狗。
她难得生起了那么一丝丝怜悯之心,去自己家倒了杯热水拿了条毛巾给那个小孩。
“发生什么事了?没带钥匙被锁外面了?”无惨也就这么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什么。
可没想到那个孩子命中带憨,居然把自己的事和倒豆子一样给说了个清楚明白。
无惨这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孩子名叫缘一,因为额角那里天生带着火焰状的胎记,所以一直不受同班同学的待见,被他们称为妖怪。
缘一这个命中带憨的家伙,在逆来顺受上一直很有一手的,被欺负了也不还手,加上她平时也没什么表情,家里人也就一直没发现这档子事。
众所周知,霸凌这种东西,不反抗就会逐渐升级,当缘一听到那群人把主意打到了她不同校的哥哥岩胜的头上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所以你这是……打输了?”无惨上下打量着散发着败犬气质的缘一。
可谁知缘一摇摇头,“不,他们被我打进医院了。”
无惨:“噗嗤。”
缘一:“之后老师和父亲说了这件事,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打那种人赢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
缘一继续摇摇头,继续叙述着自己的故事。
无惨这才知道,缘一的父亲因为她的长相问题和迷信思想一直十分不待见她,一直把她和她哥哥区别对待,这也就是她和她哥哥不在一个学校的原因,同时也是他不认为他父亲会站在她这边的原因。
她的父亲不需要会添乱的孩子。
无惨听完后沉默片刻,像是想起了自己也不太受待见的童年,难得的怜悯之心又往上涨了那么一点点,“……这样啊,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你要是被迁怒了,倒是可以来我家避避,管你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事情就是上面这样,他的那份饭就拜托你了。”无惨一脸正经地对面前的耀哉这么说道。
“等等,你现在怎么还随便往家里捡人了?”耀哉一脸无奈地看向牵着缘一的无惨,“我是你的表弟,不是你的老妈子,你现在连和我商量这一步都跳过了是吗?”
“不啊,我现在就在和你商量不是吗?”将无惨安顿在餐桌那,然后闪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做饭的事情就拜托你啦,洗碗的事情就交给缘一吧,就当时餐费了。”
耀哉:不是,等等……
缘一:……
无惨显然没有兴趣和他们讨论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徒留耀哉和缘一在客厅四目相对。
一刻钟后。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最终是耀哉率先败下阵来。
晚饭过后到了睡觉时间,缘一窝在被褥里看着无惨关灯的身影,忽然小声问:“你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
缘一指了指自己额角的暗红的胎记,“母亲不太亲近我。父亲厌恶我,他认为这个是不详的征兆,因此日常生活中不太希望见到我。同学则因为这个认为我是妖怪。”
无惨掀开缘一有些杂乱的刘海,看到了那张素白的脸上有着流火般般的纹路。窗外的车流经过,光影在她的脸上流转变换,那胎记在照射下仿佛也变得鲜活起来,如火那般舞动燃烧。
“很显然你身边的人审美都不怎么样,我就觉得很好看。”
“好看……吗。”
“你也太在意他们的看法了,有时间介意还不如想想怎么以牙还牙。”无惨拉了拉缘一的被角,语气带上了点调侃的语调,“如果你担心嫁不出去的话,不如给个机会让姐姐娶你?”
缘一愣了愣,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要借着夜色挡住自己发烫的耳根。
半晌后,她小声说道:“好。”
快要睡着的无惨用着慵懒的声音问缘一:“你说什么?”
可缘一反倒不好意思再吱声了,安静得像是已经睡着了。
题外话:
可惜小萝莉缘一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因为这家伙很快就开始长身体了,猛地往上窜个子的那种长法,压迫感直接拉满。
几年后无惨留学归来,他看着比自己高起码一个头的缘一:……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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