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春闫一中在元旦这天放了假。
许锦在读的高二尖子A班关系都挺融洽,时不时放假就会要求班委们组织去团建。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想在元旦假期的第二天一起出去聚餐,选的是市中心第八层的旋转烤肉,吃完饭之后去ktv唱歌。
元旦的第二天,正好是许锦十八岁的生日。
许锦早上起来时,外婆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用瓷碗装着放在餐桌上。金黄的荷包蛋打在最上层,翠绿新鲜的葱花浮在旁边,用排骨炖了一个晚上的浓汤冒着奶白色的滚滚水汽,铺面而来都是热意与香气。
“小锦成年啦。”外婆坐在餐桌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许锦吃面条,“你外公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豆腐脑了。”
许锦乖乖地咬着面条,咽下去了才说:“谢谢外公外婆。”
外婆摸了摸许锦的脑袋,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拿出来一块晶莹剔透的和田玉,上面雕着莲座上的观音像,用一根编制的红绳穿着。她慈爱地看着许锦,把玉慢慢挂到了他雪白的脖颈上。老人家的双手磨了一层粗茧,粗糙却带着厚重的温度:“生日快乐,小锦。外婆要你每年每天都开心平安,健康顺利。”
许锦看了看脖颈间的玉,珍重地把它放到了衣服的最里层。他仰起头笑:“外公外婆也是,要健康快乐。”
“菩萨会保你平安。”外婆笑着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她拦下许锦伸过来的手,说,“小锦,你今天不是约了同学出去玩么?准备一下去赴约吧,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不着急的,外婆。”许锦还是走上前去,和外婆一起清洗着早餐的碗筷。他给老人家放了热水,笑着说:“我们有时间玩。”
洗完碗筷,外公端着打包的豆腐花回来了。许锦换好了衣服,带着黑白色的针织围巾,下楼把满满一碗豆花喝掉,就出门了。
市中心里许锦这边有大概三路公交。许锦刚走出巷子,就看见公交站牌那里远远站着一个抱花的人。
是姜苏。
姜苏穿着一件暗灰色毛绒大衣,狭长清冷的眼眸隐在金边眼镜里。他靠在铁质的公交路牌上,下巴微微仰起,怀里那一捧红玫瑰热烈又张扬。
许锦脚步顿了顿,姜苏却已经发现了他。那双冷淡的眼眸一下带起了笑,姜苏拿着花一步步在寒风里朝他走来。
“生日快乐。”姜苏大步走向许锦,那一捧开得和火一样的花就到了他了手里。许锦闻到了花朵上清晨凛冽的露水的味道,酒红色衬着他瓷白的脸,显得漂亮又明艳。
“谢谢。”许锦接稳了花,扬起脸笑起来,“早上很冷,你怎么过来啦?”
自从和姜苏好好谈过之后,姜苏再也没有在性爱上强迫过他,也再也不提所谓怀孕的话。他们做爱的频率在降低,到后面甚至都变成了许锦在姜苏面前情动,被欲望折磨得受不了。他眼里带着水,难为情地伸出手,主动勾了勾姜苏的指尖,想让他吻自己。
姜苏会在每一次性爱之后不住地亲吻他,揉他被咬红的脖颈。他在接吻中不断地和许锦说喜欢他、爱他。他的冷淡在外人眼中遥不可及,只肯对许锦细致耐心。
许锦在高潮的余韵里接受着亲吻,他整个人与姜苏紧紧贴合在一起,颤抖着想,姜苏的话好温柔,他好像要溺死在这里了。
“想早一点见到你。”姜苏从身后环住许锦,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把人抱得很紧。他一抬头,呼出的热气就到了许锦的耳朵上,“好想你。宝宝,想了你一晚上。”
许锦耳朵很容易发红。他被姜苏这样抱着,慢慢侧过一点身,清凌凌的眼眸看着他。
姜苏揉了揉他的耳廓:“嗯?”
许锦微微踮起脚,指尖有些发都地抓着姜苏的衣袖,仰头碰了碰他的唇角。
“花开得很好看。”许锦说。
这是许锦除了做爱,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姜苏几乎上马上捧住了许锦的脸,垂眸吻了上去。他心里那根牵着理智的弦几乎要断掉了,许锦用这样懵懂又喜欢的眼神看他、抬起头要亲吻他的唇。侵入与占有的欲望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他好想立马把许锦带回去,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高潮颤抖。
好想。
姜苏吻得很用力,许锦有些喘不过气,闷闷抓着姜苏的衣袖哼了两声,但还是任由他亲吻。他能感觉到姜苏把他往怀里带,后脑往站牌的方向靠,在无意识撞过去的前一瞬被温热的手心护住。
“宝宝。”姜苏哑着声音说,“小心一点。”
许锦回过了神,他的唇已经被亲得有些红肿了,眼眸里都带了雾,可他自己却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在亲吻后有些腿软,红着耳根垂下眼睫,手却被姜苏牵住了。
姜苏的五指紧紧扣着他,力道大得好像永远不会放开。直到远处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赶来,他在心脏的充盈与玫瑰的陪伴中,和姜苏一起走上了公交车的短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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