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稷有些跃跃欲试。

农家，齐珩不知道，孟子却冷笑：“农家早就从齐国跟你到燕国，最后又到秦国来了。”

秦稷惊讶道：“齐国？燕国？”

“你怎么知道？”齐珩抬眸看他。

“当初你被驱逐出去，我担心你，于是叫人跟着你，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安稳逃离的？”孟子面不改色，“直到你遇见苏稽。”

“苏稽……”

“苏稽也是刻意靠近你的。”孟子平静地说，“他们说你能活人无数。”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珩闻言直接笑了出来，“我？活人无数？我也配？”

“……”

齐珩直到笑出泪来，却发现孟子和秦稷都是复杂的看着他。

“苏稽就是农家人。”

齐珩愣了下：“他怎么会是农家人？他的父亲可是苏秦！”

“是啊，他的父亲可是苏秦，但是他也是……林燮的挚友啊。”

秦稷没忍住问道：“老师，我一直听到你们提起林燮，林燮……是谁？”

“一个……殉道者。”

秦稷坐在房顶上喝着酒，他望着弦月如钩，突然笑了，殉道者……殉道者啊……怪不得老师一直忘不掉林燮，原来……

“什么改变……改变什么？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甚至救不下那些人，救不下林燮！活人无数？我不配！我什么都不配！这破烂的世界，这混乱的时代！”

他想过改革，因为他有齐国旁支的身份。

孟子和林燮还有一些齐墨跟在他身边，但是他被当做疯子，驱逐出了齐国，林燮也被当成乱党杀了。

他没想到齐珩居然……

秦稷咕噜咕噜喝了半坛酒，随后一躺，晕晕乎乎的倒在那里。

“所以……我有了太子或者秦王的名头就能改变了吗？呵……他们说始皇奋六世之余烈，可是啊……早在他登基前，秦国就被打回函谷关了，他爹据说是被活活气死。哦，他爹算上来还是我孙子。所以我留给了他什么？还是他牛逼，那样的场面都能天下一统，虽然……二世而亡哈哈哈哈哈！”

秦稷抱着空酒坛，就那么睡了过去。

记忆里，嬴稷死后一直在咸阳宫里飘来飘去，亲眼看到死后发生的一切，直到秦国一统，直到二世而亡，项羽一把火烧了咸阳宫，一道白光飘了出去。

他却好像疯了一样，推倒烛台，火光乍现，如同霞光一般照破长夜。

他大笑着，朝着火海奔去。

“大秦亡了，大秦亡了哈哈哈哈哈哈！杀白起，打邯郸，败至函谷，是我害了大秦！”

然而幻境不断重现，他就好像疯子一样的不断在环境中又哭又笑，这样过了千年。

幻境崩塌的那一瞬间是自己被轿车撞到在地的时间，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嬴稷：“昔日临死之前，你从我的身体脱离而出，令我只能困在咸阳宫看千年轮转。”

看千年轮转？——发千年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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