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一天折腾到半夜，蒋明远的生物钟还是让他能精准在六点起床。

李展曾经想过要陪他，但是被蒋明远回绝了。

没必要，蒋明远说。

他穿了件黑色丝绸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结果看到向柏青的车子还停在院子里。于是打电话把人喊了上来。

向柏青明显还没睡醒，他在后座蜷了一夜，现在手脚僵硬，恨不能打碎重装。

“远哥，大清早的，您找我啥事？”

蒋明远看不惯他这副没骨头的样，只让他赶紧去客房洗漱一下。

“你要是没回去就进屋睡，传出去活像我亏待了你。”

向柏青笑着说哪能呀，谁都知道知道远哥对他最好。

蒋明远只问他怎么一晚上没回去。

向柏青说是懒得动弹。

其实他是想，小少爷会不会又跟家主吵架之后半夜从别墅里跑出来。

他心里知道不会，白天是因为有自己在那跟着。而大晚上的，蒋明远无论如何不会让蒋飞木单独出门。

但是他还是没走，就那么在车上窝了一夜。

向柏青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窝囊的，他做事总喜欢赌一个概率，但是好像运气不太好，每次都输。

所以除了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往往什么结果也不会发生。

就好像以前，他背着蒋明远打听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来。

任何人有了一点消息他都会想办法找过去，但无一例外都是被骗。

到最后蒋明远也知道了这事，问他什么意思。

向柏青只说是闲得无聊，他没敢讲什么想知道自己从哪来这种话。

他还记得他才八岁的时候问过当时已经十岁的蒋明远这个问题。

蒋明远当时正在练习马术，然后指着马场装饰用的人造石块说，看到了吗，你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再或者就像现在，他没洗脸没刷牙，衣服皱的像腌了几天的烂白菜，然后看着收拾地精神焕发的蒋明远向他问话。

但是这很正常，他想，蒋明远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

“去洗个澡，然后坐下吃早饭。”，蒋明远好像没法忍受再和他这副邋遢形象多相处一秒。

然后又吩咐管家给向柏青拿了套衣服。

蒋飞木就是在向柏青洗澡的时候起床的。

就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还有短到大腿根儿的运动裤。

他一觉睡到自然醒，扑到蒋明远背上的时候快乐得像个离笼的小鸟。

蒋明远把手伸到背后托了他一下，刚好摸到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大腿。然后稍微使了点力气把蒋飞木带到了身前，搂着他的腰把他一下提到了餐桌上。

然后手指顺着短裤宽松的下摆一路往上，拽了一下他的底裤边缘。

蒋明远的手指冰凉，除了拇指和食指的夹缝有明显的枪茧，其他部位都是和年龄不符的细腻。

蒋飞木觉得他的腿上好像缠绕了一条小蛇，灵活地钻来钻去，最后还要悄悄地咬他一口。

他质问蒋明远干吗掐他。

蒋明远只是又托着他的屁股要把他抱上楼，“家里有外人，上去把衣服换了。”

蒋飞木轻微挣扎了一下，他现在有点讨厌这样，蒋明远永远把他当小孩的样子。

他想，也许就是因为在蒋明远这里自己还是个人事不知的孩子，是不值得商讨大事的，只用被他安排，所以蒋明远什么也不会和他讨论，就连结婚也是。

刚准备开口制止他就看到向柏青从浴室走了出来，大概率是没想到他也在，头发没有擦干，衣服也大敞着。

蒋飞木朝他打了个招呼，就看到他颇有些慌张地把衣服扣好。

“柏青哥，早上好。”

“早上好，小少爷。”

蒋明远挑了一下眉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拿了沙发上的西装盖到了蒋飞木腿上，然后把他抱到了餐桌旁边。

蒋飞木反抗无效，只能被动接受。他怀疑是不是等到了三十岁他哥还是会把他当成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