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卦盘算出大凶的时候,他就已经无处可逃。
阵相出来的瞬间,他脖颈处的黑印隐隐发烫,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于是他很坚定地对师弟说道:“你离我远些。”
景阳摇头,说不行。
也是很坚定。
景阳的理由很简单,师兄还有鬼祟附体之状,容易陷入险境。
可他没有说,因为若是说出来,太平准会反驳他自身研习多年,境界比景阳高出许多,这些困难不足为惧。
但如果真的不足为惧,那人又怎会受伤?又怎么在此时攥住他的衣袖?
二人正要争吵,景阳一言不发、沉默着应对,太平松开攥着师弟衣袖的手,他絮絮叨叨地说出许多理由来,可偏生那些理由一个都不能打动景阳。
无奈下,太平叹气,他看了好一阵景阳,忽然笑道:“你从前不是最最惜命的吗?”
门口忽然传出汽车鸣笛声。
太平的注意力被绕过去,于是景阳也不需要回答。
太平转身看向猫眼,门外空无一物,却仍有汽车鸣笛声响起,他似乎想到什么,跑过去打开阳台门,走进去。
他低头望向楼下。
暮色苍茫,血光笼罩下,一辆看起来很是古朴的巴士已经停在了楼下。
车窗上露出四个人的人脸,无一不是趴在车窗上,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太平恍惚间愣住,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得这么清楚?
他脖颈上的黑色印记剧烈地发烫,提醒他回神。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在公交车前了。
车门打开,露出一片内部漆黑的空洞,死肉腐朽的味道不断从门缝间散逸出来。
太平瞬间想要唤出不二剑,但是当他有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已经无法控制自身的手足。
他一步一步朝着公交车走去,甚至不能回头看一眼师弟的情况。
太平坐到车上,他身边的座位上没有老太太,只有一团脏污浓臭的水渍。
公交车启动了,慢慢悠悠,晃晃荡荡,透过车窗,他看见景阳的身影。
浓雾渐起,人影散去。
不过这样……景阳该是安全了吧。
太平松了口气。
……
雾气渐渐弥散,直至遮蔽天空,晚霞的血色再也不见,人们视野变得极小极小。
笼罩了整座城市后,雾气仍在扩散。
如果先前他们在道观的山下,许能看见雾气中有什么怪物潜藏,肉色的瘤子升至高空,在雾中翻涌。
b市的学院也监控到了这一幕。
随即报告被一路送上去,到达长老们所在的会议室也花了许多时间。
泰炉一众正盯着监控的屏幕,谈笑风生。
忽然门被重重地敲响,等门开后,有人摔进来,惊呼道:“师叔,这召唤出来的鬼物不止荒级!”
顿时会议室中哑然无声。
泰炉眉头皱起,他的神情也显得诡谲:“嗯?”
监控上的画面瞬间一变。
a市的上空,也有迷雾散来,泰炉冷哼一声,方要说这算什么,不经意间他偏头看到窗外。
汽车鸣笛声响起。
一张融合了四人的面孔趴在窗口,咯咯地笑出声来。
似乎有怪异的领域场降落,一瞬间,他们修炼的道法都化作了无用。
确实不止荒级,泰炉意识到,他们的贪念让他们被中州的能力者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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