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冼什么打算祂暂时还不知道,祂只能看他吃完饭,睡着之后,微微松了口气,揉揉眉心,出来医院,祂想抽根烟。
?夜色深沉,临近凌晨的夜晚周身有些寂静,但是医院总是灯光长明的地方,祂坐在凳子上,整个人都跟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指尖猩红,祂沉默着,看向不远处热闹又压抑的医院门口,神色晦暗。
?周身也有抽烟的,只不过大家只一根根抽烟,没人说话,大概是累了一天,只有这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祂捻灭剩下的半根烟蒂,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睛。身后传来细小的脚步声,微凉的手熟练的摸上了祂的太阳穴,动作熟练,就像是练了很多次。
?祂没睁眼,语气低沉“你怎么在这儿?”“嗯”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不说话,只是动作放轻了些。祂不再说话,两人都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祂没有动作,好像是睡着了,箐云本来是打算来看看的,就只看一眼,但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就舍不得走了,他看着祂照顾秦冼,看着祂温柔的哄他,心口很疼,他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可是看到祂一个人抽烟,看到祂叹气,以及眼底下的青黛色,只觉得心更疼,没忍住,还是凑上来了,明明说好了只看一眼的。
?似乎有温热的水滴砸下来,祂睁眼,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唔,对不起”箐云慌乱的蹭了蹭脸,一时半会儿收不住情绪。
?祂烦躁的按着眉心,耐着性子问“你哭什么?受委屈了?”箐云彻底绷不住了,扑进祂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祂眉心直跳,祂是不是该庆幸他现在是女装,而且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祂只能微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好了,乖,我在呢,不哭”
?箐云低着头,揪着祂的衣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哽咽着,语气里带着哭腔和迟疑“你……你是不是……过得不好”祂怔了一下,低头看他毛茸茸的脑袋,微勾唇“说什么呢?”祂将下巴搁在他头顶,随手撩他的长发,“乖”
?箐云还低着头,鼻尖弥漫着祂身上的烟味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试探性的伸手抱住祂,语气带着些许担心“你多久没睡觉了”祂微眯眼,不说话,自己也记不得了,好像那天从箐家出来,就再没睡过。
?祂直起身,慢慢放开他,“你该走了”箐云只哼唧一声,抱的越发紧,气氛似乎有点沉寂下来,祂垂下眼帘,淡淡开口“你让我放过你,现在……自己找上门了?”箐云红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不想离开,索性一咬牙,闭上眼睛,语气有点忐忑“我离不开你了,你得负全责。”
?祂沉默了,箐云猛然睁眼,咬唇,祂沉默了,他不敢抬头,怕看见祂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慢悠悠放开祂,又悄悄落下一串泪。
?两人彻底安静下来,祂神色复杂,垂眸看他,箐云低着头,哭得没有声音。半晌之后,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祂幽幽说道“你再哭,我的衣服就湿透了”箐云慌乱拿袖子擦了一下,还没道歉,被祂挑起下巴,“哭这么伤心?”祂的眼底似乎带着些许笑意,有一瞬间,箐云觉得有些羞耻,无措的攥紧手。
?祂轻笑,低头吻他,等到箐云快喘不过气才放开,“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得回去了”箐云不想走,但是现在两人就像是偷情一样。
?“那你记得找个人陪你,好好睡一觉”他抬手摸祂眼角,那双深沉的眸子已经带着些许凉薄,“嗯”祂应了声,箐云又纠结了一下,鼓起勇气亲了祂一口,墨迹的下来“那我走了?”“嗯,回去吧”
?祂看着他走远,弯下腰,单手撑着额头,眼底戾气翻腾,心底的躁欲不断往外冒,太久没休息了,本来想歇一会儿,箐云又凑上来,祂压着情绪,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祂闭眼,深吸几口气,将情绪压下去,然后起身,祂得回房间了,出来太久,秦冼不知道有没有睡好。
?祂缓步推门进去,才发现陪护床上坐着个人,祂先看了一眼秦冼,他睡得很沉,才看向来人,压低声音“好久不见”确实也没多久,祂从那天晚上出来,也就快两个星期而已。
?玄钰撇祂一眼,微抿唇,不说话,祂也不说话了,坐着凳子上看着秦冼,两人就好像冷战中的情侣,各自都不好受,各自都拉不下脸解决问题。玄钰垂下眼,压下心底苦涩,他这几天一直忙,然后闲下来脑子里全是祂,实在忍不住了,就来看看秦冼,毕竟他生了孩子,还得调理。
?玄钰纠结着,看见祂趴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凑近祂,压低声音“去床上睡吧”祂偏头看他,声音有些闷闷的“你睡吧,我照顾他”祂睡不着,玄钰听出来祂的话外音了,抿唇,沉默下来。他又挪回床边,盯着祂的背影,神色复杂。
?阳光照进房间里,玄钰按着额角皱眉,他慢慢睁眼,才恍然如梦,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坐起来,身上的薄毯滑落,“你醒了”耳边传来秦冼的声音,他看过去,勾起唇角,不着痕迹攥紧了毯子的一角“嗯,你好点吗?祂呢?”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祂提着吃的,走进来,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看向玄钰“去洗漱,吃点东西”说完看向秦冼,语气柔下来“身上还疼吗?喝点粥?”
?玄钰洗漱完,正打算问祂要不要吃点,外套里的手机响起来,接通电话,他凝眸,站起身,往外走,医院来了个重症病人。他挂了电话,对上了迎面而来的陆瑜,点头示意一下,快步走进电梯。
?陆瑜看着医生给秦冼检查,偷偷拉着祂出来,“你也回去休息会吧,这里有我看着”祂眉眼间的躁欲他看出来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时间特殊,地点特殊,所以没人提出来。
?祂沉沉点头,给秦冼说了一句,慢悠悠晃出医院。祂将口罩带上,漫不经心压着马路,祂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临近中午,阳光照着树影斑驳,在灰暗色的路上印下光影陆离,天气似乎开始转凉了,忽而有还绿着的叶子被风吹的旋了又旋,飘飘然落地。
?祂双手插兜,慢悠悠踩地上的落叶,时不时踢一下脚边的石子。
?“呼”祂慢慢吐出口浊气,思绪有些空,自己应该去哪?行人匆匆忙忙,街道冷冷清清又熙熙攘攘,祂驻足在十字路口,旁观世人的辛酸苦辣,与他们格格不入。
?祂看了一会儿,转身,自己还是回医院吧,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箐云,祂拧眉,刹那,眸底的深谙呼之欲出,声音带着些冷,“喂”
?“我在你左边”箐云听出来祂心情不好,声音娇娇的,带着些安抚,祂凝眸看过去,路边黑色的奔驰缓缓降下车窗,箐云昳丽的眉眼半隐半现,手机里传出他柔软的语调,“我刚刚拍完戏,要回家”清幽低回的音调附在祂耳边,宛如一把小勾子,勾的人心痒痒。
?祂眸色暗沉,声线嘶哑,浓烈的掌控欲溢出些许“好好说话。”祂随手挂了电话,大步走过去,打开车门,对上了一汪秋水的眸子,祂眸子微挑,透着散漫。
?箐云弯起唇角,眉梢闪过一丝晃人的妖冶,他勾着人进来,嘟唇隔着口罩印在祂的唇瓣上,软糯糯的撒娇“我有好好说话。”
?祂拧眉“啧”了一声,寒眸晦暗,呼吸滚烫,压制许久的欲望被倾泻勾出,祂扯下口罩,单手扣紧他的后颈,压下头,裹挟着烟草味的呼吸和浓重的荷尔蒙将箐云瞬间包裹,他轻哼一声,软着腰虚虚扒着祂,被动承受霸道又凉薄的祂。
?“该死!”祂捏紧他的脖子,眸色微冷,暗骂一声,心里的躁欲叫嚣着要冲破枷锁,怀中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又勾着祂,祂深吸一口气,将扯开的衣领拉上,淡淡开口,声音里有着难以抑制的嘶哑和不可置疑的威严“别闹了,我下手没轻重。”
?箐云抬眼看祂,眸底还带着恍惚,听见他这么说,轻轻“嗯”了一声,靠在祂肩膀上,小猫似的蹭了蹭,又看向自家的小助理,音色带着冷清和漠然“回家”,一番举动,亲疏分明,惹起了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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