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骏在接到地下王国赫赫有名的‘小阎王’祁星海亲自打来的委托电话后,就带着‘异度空间’的行动小组出发了。
原本这样的押送和看守任务,就算委托人是王国里鼎鼎大名的‘祁少’,也无需他亲自前来,只需照常把任务委派给下面的人即可。只是……想到会与祁星海同机抵达的那个孩子,唐骏就莫名觉得有些放心不下。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穿好了衣服,带齐了装备,领着一众自家外勤队员,一路开车抵达了机场。
彼时,机场里某个不对外开放的VIP出口果然已经戒严了,领头的人他很熟,或者说,再也不会有人比他对他更熟了——那人会出现在这里,稍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照常说,那人现在应该正跟孩子的爸爸在一起,在盯孩子爸爸身边的安保工作,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人出现在这里,是情理之中。
毕竟,虽然他只在那孩子和那人刚认了亲的时候,因为放心不下二人的关系,担心二人的相处,隐晦地在那孩子面前提了那人一嘴,可凭他当时的感觉,虽然那孩子嘴上在抱怨那人“总换着花样欺负他”,是个“大坏蛋”,可眉眼之间对那人的喜欢也做不了假——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二人的关系放了心——在他看来,只要那孩子不讨厌那人,凭那人的本事,总能哄着那孩子开心的。而只要那孩子开心,那孩子和那人之间的关系就越稳固,那孩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崽,只要那孩子对那人上了心,那孩子会凭自己的本事,好好保护住那人。
而这,正是他所期盼的——只要那人和那孩子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二人关系稳定,他就别无所求了。
正想着,唐骏就见那孩子从出机口一路小跑,张开双臂,乳燕归巢似的扑进了那人怀里,把那人抱了个满怀。他似乎想那人想得狠了,抱住那人就是一通猛亲,热情黏糊的让人牙酸。
唐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孩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带着包容的无奈:这孩子,就那么喜欢骆堪吗?
不过不等他再看,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警觉性就提醒他:有人靠近了。
来人身高腿长,姿容俊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凌厉与威慑。他身旁还有一人,虽然气势远没有来人那么足,却爽朗大方,一看就是个在阳光下成长起来的青年。
这两人正是祁星海和顾思晨。
唐骏并没有下车,只是降了点车窗,露出一双深邃的、沉静无波的眉眼,“后面。”
随着祁星海和顾思晨而来的,押解着杀手孟东黎的两名精悍随从,听了唐骏的话,从善如流地把人押往后车,一左一右的把人钳制在后座中间。
“有劳了,唐总。”祁星海朝唐骏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客气了。”
虽然知道祁星海是朝歌介绍来的,但唐骏面上还是一派从容,矜持而内敛。他把视线转向一边的顾思晨,“顾蕊的孩子?”
顾思晨一愣,似是没想到唐骏会和他说话,愣了两秒才回答:“呃?是。她是我的母亲。”
他原本是在另一架飞机上帮忙照看杜家妹妹的,但祁星海下飞机后却主动找到了他,表示想和他一起去见一个人。现在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虽然已经在路上听祁星海说起过一些关于“异度空间”的事,但当顾思晨真的见到这位传说中让首都各路大佬都礼让三分的男人时,他还是很难把什么酒吧老板,甚至是安保公司的总裁跟眼前这位匹配起来——总觉得这些身份放在男人身上,是降低了男人的层次。
可要说这人是个背景神秘,手眼通天的狠角色,又怎么看都不像。
不过,既是让各路神仙都礼敬三分的人物,自然有他小老百姓看不懂的地方,他自然不会随意对待。更何况,他的确觉得唐骏给他的感觉很奇特:明明态度平和,却让人无法抗拒。
唐骏听了他的回答,‘嗯’了一声,“她是个出色的刑警。”
顾思晨:“谢谢。”
唐骏不再多言,微微抬起头和一边的祁星海对视,“祁少,合作愉快。以后有需要,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那我现在,算是‘异度’的VIP了吗?”祁星海问。“不是‘万晟’的少东家,是我祁星海。”
“当然。”唐骏道。他在俊美凌厉的青年脸上停留了两秒,既像在审视他,又像一个长辈在观察自己的后辈是不是可以托付。“收好信物。只要信物还在,祁少就永远都是我们‘异度’的贵客。”
祁星海知道唐骏说的‘信物’指的是那张写有朝歌名字的卡片,他虽然觉得唐骏此时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但对男人莫名而来的审视,他也半点没退,反而大大方方地和唐骏对视,然后道:“自然。”
“唐总。”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向正要和祁星海结束对话唐骏打了个招呼。
来人带着一副细边眼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副斯文优雅,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不是纪骆白是谁?
他和朝歌分开之后,见祁星海这边还在和唐骏交接,便过来打个招呼。
毕竟作为中间人,人脉还是很重要的。和各方大佬打好关系,也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何况……虽然不知具体的关系如何,但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异度’的唐总,可是和朝歌关系匪浅的人。
只要是和心上人有关系的人,他都要好好打好关系。不求他们能在他和朝歌的事上帮忙出力,但至少在他和朝歌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要帮倒忙,拖后腿,鼓动朝歌离开他。
唐骏顺着来人的声音,很自然的把视线转移到了来人身上。他矜持有礼地朝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绅士点点头,“纪先生,幸会。”
“听说纪先生最近在为‘万晟’的苏总和J国的朋友牵线做生意,纪先生是打算长期和苏总合作了吗?”唐骏面上仍是一派不动如山的从容沉静,但问出的话却意有所指。
“唐总误会了。”纪骆白并不意外唐骏会突然问到这事,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虽说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但唐总应该知道,我纪骆白做生意,从来都不是只讲生意的人。”
“这次的事,虽说我之前对那位‘万晟’的苏总,并没什么好恶,可谁让那位‘万晟’的苏总非要上杆子来犯我的忌呢?”
“犯了我的忌讳,还要我给他牵线做生意?”纪骆白冷笑一声,“我不让他和原本的合作伙伴拆伙,就已经是我纪骆白没本事了!”
“唐总放心,这次的事,是朝歌的意思。”提到朝歌,纪骆白就缓和了语气,“唐总若是有疑问,大可直接去问他。”
唐骏见纪骆白说得坦荡,不似作假,便了然地点点头,没再追问。“那就好,免得日后生意场上不好见面。纪先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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