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克服吧,像这种悬崖上长棒槌的地儿,也确实罕见,哪有那么多悬崖峭壁让我们去爬啊!”
这一点,不仅仅是吕律,就连张韶峰他们都觉得奇怪起来。
不过,他们眼睛看东西没问题,手上也消肿后,他们还是跟着到悬崖顶上来,帮着打封包子啥的,主要是想看看那些棒槌。
吕律笑着安慰一句:“没事儿,做点自己能做的挺好,不还有我们几个吗?明天只剩下最后那棵七品叶棒槌了,抬完以后,再把其它地儿看看,没有的话,咱们就出山了。”
“复杂点的啊……有的棒槌数芦头、芦碗啥的就能数出年份来,但不适用于所有的棒槌。比如说有吞芦、残芦等,一个残芦可能代表两年,也可能代表十年,再来数芦头、芦碗那就不行了。再有就是,棒槌不是每年都发芽,就即使没有遭到破坏,也会自己进入休眠状态,判断棒槌的年份要综合考虑,繁琐得很……”
“跟着你抬棒槌那么长时间,对于这棒槌的年份,我只知道数芦碗了,是真不好辨别,跟我们好好说说。”张韶峰对此充满兴趣。
“六品叶的棒槌都能有一两百年的年份,真不知道那棵七品叶会有多少年!”张韶峰乐滋滋地说。
“抬出来不就知道了!”
“为啥啊?”
他到了那悬崖顶上,那跟要了命没啥区别,难怪他这段时间,一点主动性都没有,显得畏缩,只是在下方打理着杂事儿,不上悬崖顶帮忙,更是帮忙的话一句不提。
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吕律收拾好东西,将这几天采摘到的参籽,就在这些石缝中种下,这才钻进软兜里,朝着上面喊了一声:“拉我上去。”
他和陈秀清那种强烈的好奇心和不做啥思考的勇猛,是决然不同的。
所以,百年份的棒槌,就已经极其珍贵了……如果非要我猜的话,这棵七品叶棒槌,应该能有三百年左右,整个大荒,这种年份的棒槌,找不出几棵。”
“没有啊……律哥,我……我只是有些怕高,都不敢去帮忙,我就是因为这问题退伍的。我上去送趟药,等下来以后,双脚都忍不住抖了好半天。”
这话一出,几人都显得兴奋起来。
“这要是千年的棒槌该多好。”
“棒槌会休眠啊,那些现在看上去没棒槌,但是可能有棒槌的石砬子缝隙,也该好好找找啊,很有可能还会再找出来一些。”
“看不出来……”梁康波摇头说道。
林玉龙知道自己弱点,懂得思考问题,知道自己能干啥,倒是一种稳重的表现了,很难得的品质。
“我想说,咱们怕是还得在这里多呆上两天。”吕律笑道。
这让吕律欣喜不已,于是又整整了两天时间,将各处好好搜寻了一番,收获满满,百年分以上的棒槌又被找出三根来。
这苗大棒槌,地下芦茎部分分成三段,基部是圆芦,中部是堆芦,排满了大艼,多呈枣核状,很密集;顶端是马牙芦,共有四枚,主须有五条,有着不少珍珠点,最长的那根,少说也有五十厘米,最主要的是形体,简直就是个有手有脚的小人,太形象生动了,关键是分量还很足,至少也有三百克往上,不是吕律抬到的最大棒槌,但绝对是长得最接近人形,最俊秀的一苗。
他适当地转移话题,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所谓珍珠点,其实是棒槌在生长过程中,须根伸展出去,长到一定时间就会腐烂,继而在愈合的时候,在主须上形成的凸起点。
前几天,吕律有了想将他排除在赶山队伍之外的想法,现在想来,还是因为自己了解不够。
几人自然而然地凑过去,打开手电筒照着。
现在却觉得情有可原。
以后慢慢看吧!
吕律微微愣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很难克服的心理障碍。
张韶峰确实更关心一个问题:“这棒槌得多少年了?”
“高兴啊!”林玉龙嘴上说高兴,但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那复杂点的呢?”梁康波追问。
但也正是因此,自然透着一股子苍老劲,又成了很好的加分项。
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他才将整棵棒槌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
就是这份果敢,还有待加强。
“赶紧睡觉……明天好干活!”
忽然看到吕律神色有异,张韶峰连忙问道:“老五,你想说啥?”
林玉龙犹豫着说道:“我是不是挺废物啊!”
吕律还没细细数过,当即拿着鹿骨签子,一点点地扒拉着,好一会儿得出了结果:“初步判断,至少三百五十年以上……抬到这么一棵棒槌,够吹一辈子。”
见几人眼睛都离不开,吕律连忙催促:“别墨迹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再这么放下去,少了点水分都是损失啊。”
听到这话,几人立刻反应过来,忙着用早准备好的青苔和桦树皮,打了一个厚实的大封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