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真要纳妃进宫，您会怎么想？”

而后，卓然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福身道：“民女参见皇上！”

“坐吧。”霍际衡觉得接下来的话，需要卓然有个平静的心态。

此话虽然表达了对盛意的宠爱，却把自己陷入了另一个问题，“那皇上召民女入宫，不是蹉跎了民女一生？”

这场“谈判”，表面上看失败了，不过，卓然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皇上的心胸和度量，这若是放到其他君主身上，只怕卓然早就身首异处了。

内室里的盛意同样震惊不已，忍不住暗暗不爽：老娘为你想尽办法，你却想着招桃！

对于卓然的反应，显然霍际衡是没预料到的，“怎么？你不愿意？”

“看来，你是不愿意把东西交给朕了？”霍际衡冷声问。

作为天子，自小到大，人人都想往他身上扑，更别说后宫门口排长队的女子了，他想要谁没得到过？小小的一个民女能进宫那得是祖坟着火了，才有的恩典吧。

卓然迎着纳兰的目光，反问道：“或许成为皇上的妃嫔是很多世家贵女的梦想和追求，可偏偏，民女不是这样的人……”

这或许已经是霍际衡最大的底线了。

“盛嫔娘娘，看来，皇上还是挺在意您的。”

霍际衡碍于面子，容色依旧平静的回道：“是有这件事。”

卓然不卑不亢的看向霍际衡，脑海中忽然有个想法，她想试探一下皇上配不配得上盛嫔的良苦用心，便大胆的扔出一个问题，“民女曾听说皇上为了让盛嫔娘娘进宫，曾经扬言不再纳任何妃子进宫，可是真的？”

盛意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她也明白了卓然是帮她出气的意思。

许久，之后，卓然才悠悠道：“盛嫔娘娘，您出来吧！”

卓然巧妙回答道：“民女从未说过此话，皇上是大金的明君，交予您，想必家父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只是，卓然身背九十五口人的冤屈，不得不谨慎。”

“娘娘，卓然能问您个问题吗？”忽然，卓然开口问道。

卓然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坐在霍际衡对面。

然后，郑重的对卓然说道：“朕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要尊重你的想法，如若你愿意进宫封妃，朕必保你一生荣光；若你只愿看到大仇得报，只要你想走，随时都能离开，朕不会逼迫你。”

这下，卓然脸色微妙，反问道：“那——”

从未有女人敢如此直言，霍际衡忽然就对这个卓然充满了兴趣，他并不介意卓然的“烈性”，耐心回道：“朕对盛嫔娘娘的承诺始终有效，在你入宫的时间里，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事，朕也相信盛嫔若能够知道原委，一定会理解朕的想法。”

梦儿拉开门，恭敬福身：“皇上请进！”

随后，霍际衡坐了下来，卓然仍然站着。

卓然的这番话立刻让霍际衡的脸色沉了下来，也让身后的纳兰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霍际衡沉着淡定的立在门口。

盛意沉思了片刻，说道：“他既为皇帝，本宫也从未奢望他只宠本宫一人，若皇上真要纳妃进宫，只要皇上需要，本宫不会拦他！”

好一副贤惠懂事的模样，真真让卓然感叹连盛嫔娘娘这样心有山河的人都要这般顺从皇帝，可见，入宫并非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坐在马车上的盛意还在想着卓然的问题，她当然希望霍际衡不再纳妃进宫，可她不停地提醒自己，霍际衡是皇帝，只要是皇帝，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权力牵制，想要他真的做到独宠，难上加难。

而唯一能解决这个困境的办法只有一个：她自己强大到不单单是他的妃，到那时，就不是盛意拼命去博恩宠，而是霍际衡能够平等尊重的唤她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