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生无可奈何又觉得有些温馨。
秦江生笑容一下就隐了下来,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笑。
耳边传来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你有没有想保护的人或物啊?”
他直接指出问题,在季甜要搞错的时候及时看菜谱力挽狂澜,还指点她火候,明明他也没进过厨房,偏偏比季甜这个菜鸟还熟稔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抽烟喝酒不好,伤势会好得慢,我还以为你不会抽烟喝酒呢。”
“嗯?”她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秦江生嗤笑一声,如果他能重来,他就要在优越的环境里,他不想再吃苦,不想再过一遍这样枪林弹雨的生活。
他有想保护的东西吗?
现在……应该没有。
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但为什么代价会这么痛。
秦江生跟着赶到厨房,他实在不理解照着菜谱做菜真的有这么难吗?
但她看见季甜老是把当成盐放,把椒油当菜油倒锅里加热,眼皮还是没忍住跳了跳。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一眼就望进了她干净的眼底,心里的怒气被抚平。
她仰着头看海景烟,感叹着:“新的一年干干净净的,雪都来庆祝呢。”
不现实,也不可能。
反正从来不会实现。
她眨着眼,很平静,笑容依旧甜甜:“就是“砰”的一下,就死了。”
秦江生开了窗,有风把烟味卷走,烟头直接被他丢在车内踩灭。
他眸子褪去了冷漠,变得柔和。
他挪开眼睛:“你说你知道命运,那你能预见自己的吗?”
虽然很忙,但他还是会回家。
应该有半年了。
他主打的就是随心所欲。
秦江生觉得好笑:“你说我曝尸荒野,那你是怎么死的?”
秦江生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那这种家人害你以后为他丧命,你也愿意?”
秦江生微微勾唇:“也不蠢嘛,以后看见你三哥跑远一点。”
她唠叨着责怪他不应该喝酒,然后又要去给他做十全大补汤。
秦江生睁开眼睛,眼底带着嘲讽:“你以为我这样的人活得很干净吗?让你失望了,我吃喝嫖赌都会。”
愿望?
秋去冬来。
片刻抬起头,笑着道:“秦江生,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季甜:“……”
做烦了就会捂着耳朵不听,顺便反驳:“这不是还有你嘛,你做的菜我都吃不腻,秦江生,以后你开个餐馆,你炒菜,我就给你当收银的。”
他成了第一家敢对白氏发起挑战的企业。
半年。
他从小到大都是混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这半年的时间,因为季甜,他发现他的情绪亦变,皆因她而起。
季甜怏怏的垂着头:“嗷。”
难怪他每天跟吃毒一样,原来这些食物是这么做出来的。
不过下个雪而已,还被她搞得这么诗情画意。
豪车内
因为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他投喂。
他靠在车座上,微微阖眸,季甜闻着他的衣服上烟酒味混杂,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季甜眼眸黯然:“嗯。”
但他说的没错,愿望不会实现。
回到别墅后,季甜要给他上药,一天过去,他的伤处又出血了。
绚烂多彩的烟,烘托了气氛,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最终紧张又忐忑的问着:“季甜,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季甜微微怔愣,认真看了他片刻,才弯起眉眼,笑容灿烂:“我们,不是朋友吗?”
如鼓的心跳慢慢恢复它该有的节奏。
秦江生侧过头,自嘲的轻应:“嗯,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