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要数尹顺阳修为最高，可他不过一个照面就被割了舌头，众修再不敢多言，只想着尽快离去。

只可惜，西城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他们很快陷入了梦魇之中。

程沄现身出来，指着人群最后头的荀言道：“白妖主，那位是自己人。”

白楚顺着望去，轻哼一声，原本眼神空洞的荀言立即醒了过来。

他看到了程沄，疾步而来：“你没事吧？”

“没事。”程沄顾不得解释，对白楚道：“方才尹顺阳说的话妖主可有听到？三城的高阶修士随时都有可能过来。”

白楚面不改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这西城不是他们想入就能入的。”

正在此时，众人眼前均是一黑。

程沄望天，发现原来高悬在空中的圆月被乌云遮掩，整个西城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观她反应，丝毫不觉得可贵，只能说她拥有的圣水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来了这么多！”程沄替白楚捏了一把汗。

念红梅好似早有准备，面前竖了一道灵气罩，她凌空迈步而来。

念红梅收回目光，掩下眼中失落。

这座高塔，除了她，竟还有女子能够入内。

这一切，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吗？

程沄递上一瓶潭水：“妖主，你还好吧？”

“此乃妖界龍潭圣水！”白楚大为震撼，再看向程沄的目光满是尊崇：“多谢使君赐予圣水。”

喝了一口，他体内的伤势大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楚……

……

“白妖主，那位年真君来了！”

程沄也很受震惊：“你知道龍潭之水？”

“还得是念道友，想当年你二人情谊深厚，让我等好生羡慕。白楚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败在最熟悉他的人手上。”青衣男子冷笑出声，虽然五人此时是统一战线，但他望向念红梅的眼中满是不屑。

程沄还在看底下的热闹，听到身后动静不由转身。

没有护阵的西城尽在五人眼中，只不过西城之内黑雾缭绕，他们一时间也无法进入。

一步步，走得缓慢却毫无阻滞。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白楚，里面似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真的！”

白楚点头：“那年妖主大人于龍潭一侧的大石休憩，却不想入了眠，做了一场梦。只是梦境不佳，妖主大人怅然若失。却不想因龍潭灵气之故，这场梦魇得以化形。

说是迟那时快，程沄拉过荀言迅速避到一旁。反应过来的白楚抬手出击，无数黑雾席卷而出。

念红梅恍若未闻，却是突然仰头望向塔定，犀利的目光于程沄在空中对视。

可这龍潭之水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白楚原本只是拒绝，却见程沄打开的瓶子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灵气，当即伸手过来。

“念道友在看什么？”身旁元婴修士顺着她的目光望上来，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方才他已有体会，就那么一小会，他已经沉浸在往日炼妖池的噩梦中，那些痛楚如铺天盖地的海水将他淹没，他无法呼吸无法行动，差点就以为要死了。